有幾個貴婦人甚至已經用帕子掩著唇輕輕笑了起來。
薑妙早在來前就做好了準備,哦不,應該說,早在她決定活下來,把孩子生下的那天,她就做好了麵對世俗眼光的準備,對於明嘲暗諷,她早已刀槍不入。
當下聞言,便隻輕輕莞爾,看著田氏,“世子夫人倒是跟外頭傳言的……嗯,有所不同。”
她眼神明淨,看不出半分惡意,可這半遮半掩的話,卻叫田氏直接黑了臉。
什麼叫“有所不同”?這賤人是什麼意思?嘲諷她嗎?
田氏本就因為容貌被薑妙狠狠壓下去心裡憋了一團火,聽得這話,更是怒得想罵人。
但陪房嬤嬤及時出口,挽救了她險些脫口而出的衝動。
“公主出降流程繁瑣,諸位夫人還有的等,不如先移步花園,亭閣水榭裡給大家準備了茶點,咱們邊吃茶邊賞花,花轎來了再去禮堂裡熱鬨。”那陪房嬤嬤一臉的褶子,說話卻是個穩妥的,滴水不漏。
田氏這才立時反應過來,麵上擠出一抹端莊的笑,“對,大家都先去花園兒裡坐坐,等小叔的花轎回來拜了堂,咱們再去新房裡湊熱鬨。”
貴婦人們聞言,紛紛站起身,前前後後地出了正廳。
田氏忙讓丫鬟婆子們招呼著。
見薑妙轉過身,田氏出言道:“夫人留步,我頭一次見你,覺得親切得緊,咱們坐下說會兒話吧!”
知道躲不過,薑妙索性不躲,直接走到一旁的圈椅上落座,眉眼含笑,“世子夫人想跟我說什麼?”
田氏捧著茶盞輕歎了一聲,“前些日子外頭那些傳言,想來對你傷害挺大的,畢竟這種事兒……嗯,你彆太往心上去,大家議論一陣,過了也就忘了。”
薑妙說:“我沒往心上去,世子夫人若是不提,我都差不多要忘了。”
這是變相罵她刻薄惡毒專挑彆人痛處踩?
田氏瞧著薑妙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陪房嬤嬤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是個段位高的,憑田氏的道行,光是嘴上就鬥不過,她蹙蹙眉頭,遞了個眼色給田氏。
可田氏偏是個掐尖要強的,不肯服輸,明知鬥不過還要鬥,就是咽不下那口氣,臉青了一會兒,麵上逐漸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其實這孩子啊,還是應該跟親生的爹娘在一塊兒才好,這麼些年,你就沒想過去找那個人嗎?不管怎麼說,也該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薑妙輕笑一聲,“我沒找,倒是有個有權有勢的紈絝子弟主動找上我,說願意給我兒子當後爹。
我一開始還以為他看上我的美色,後來才知,他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自己家裡那個不會生兒子。
本來嘛,這種事兒也不能全怨咱們女人,可偏偏,他家裡那位是個嘴上不留德的,旁人的事兒,她是也說,不是也說,可不就把子孫福給說沒了麼?
而且,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的心,還偏要去找那些無辜女人的茬,天底下那麼多好看的女人,她找得過來麼?真蠢!
雖然我最後沒答應,但我覺得那男人挺可憐的,竟然被逼到想認彆人的種當兒子的地步,那他家裡那位,得是讓他惡心到了什麼地步呀?世子夫人你說對吧?”
聽出來薑妙在影射自己生不出兒子,影射自己沒本事,拴不住世子的心,田氏氣得臉色青黑,渾身發抖。
陪房嬤嬤也是被噎得說不出話,同時心裡暗惱。
早就遞眼色了,偏偏自家姑娘不聽,現在讓人這麼指桑罵槐,都罵到斷子絕孫上去了,還一個字都反駁不回去,痛快了吧?
滿意地欣賞了一下田氏難看至極的臉色,薑妙微勾起唇,問她,“世子夫人還想聊什麼嗎?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就是特能聊,你隨便起個話題,我沒準兒都能接上兩句。”
還聊?
田氏恨不能衝上去撕爛她那張臉!
“沒事兒了,你先出去吧。”田氏抓著胸口的衣襟,不知做了多少個深呼吸才沒讓自己就這麼氣暈過去。
“哦。”薑妙站起身,臨走前關切了一句,“世子夫人臉色不大好,還是該請個大夫來瞧瞧,今兒是大喜的日子,病了可不好。”
田氏閉了閉眼,嘴角扯出一抹僵硬難看的笑。
薑妙挑開繡簾出來,青杏還等在外頭。
得見她,青杏笑著豎起大拇指。
先前屋裡的話,她都聽說了,簡直對薑妙的一番反擊佩服得五體投地。
薑妙冷笑了笑,她是被人汙了身子名聲不好,但這不代表她就合該被人當成軟柿子捏來捏去。
旁人越戳她痛處,隻會讓她越來越有勇氣去麵對自己不堪的過往和痛苦。
主仆倆出了田氏的院子,徑直前往花園,找個無人的亭子坐下用了些茶點。
不知過了多久,青石小道那頭才有管事婆子們的通報聲傳來,“花轎臨門了!花轎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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