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妙被他說得一下子紅了臉,“胡說!我隻是想到老話說的是藥三分毒,擔心你再這麼喝下去,讓我年紀輕輕守了寡而已。”
肖徹挑眉,“都被你罵得墳頭草高三尺了,還不算守寡?”
薑妙直接被嘴裡的橘子汁水嗆到,一陣咳之後才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們好端端的不等回京找藥人試藥,非要買個年輕姑娘去房裡,現在釀成惡果成了罪人,還不許人罵了?”
肖徹給她遞來巾帕,“許不許的,橫豎你都已經罵了三年,也該消氣了。”
“看見你我更生氣。”薑妙擦了嘴,又把染臟的帕子扔給他,“尤其是想到在莊子上那會兒你對我愛答不理的,還那麼高冷,我更來氣。”
肖徹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這個坎過不過得去?”
薑妙一把拍開他的手,皺眉,“我捅你一刀你過不過得去?”
肖徹一副“無所謂你隨便捅”的模樣,“隻要你能泄憤。”
簡直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的。
薑妙氣得直翻白眼。
片刻後,她說:“我突然,想騎馬了。”
……
門房給肖徹的赤風馬喂了些精飼料,一炷香的工夫後來通知,“廠公,馬兒已經吃飽。”
肖徹應聲,牽過薑妙的手走到外間。
青杏跟著去了薑旭家,隻得青蓮一個留在妙言軒,她忙給薑妙拿來鬥篷披上,再要給肖徹披時,他自己接了過去,明顯不想讓旁的女人近身,哪怕隻是婢女。
薑妙見狀,抿唇笑了笑。
肖徹係好披風,又給她正了正頭上的發釵,再把暖手爐塞她手裡,這才問:“笑什麼?”
“沒什麼,走吧!”
倆人來到角門外,雪剛停,外頭鋪得白茫茫一片,京城所有的繁華鼎盛都被淹沒在下麵。
肖徹讓人備了弓箭,騎上馬後側彎下腰,長臂一伸直接把薑妙摟上去,側坐在自己前頭。
薑妙猝不及防就被抱了上來,一陣頭暈目眩,趕緊抱住他的腰身喘了喘。
肖徹垂眸,得見她驚惶無措的小臉埋在自己胸膛,唇角微翹了翹。
上一次帶她騎馬,他蒙著眼看不見,這次終於瞧真切了。
“抱緊我。”他說。
薑妙“哦”一聲,雙手緊緊環抱著他。
肖徹一夾馬腹,赤風馬揚蹄,濺起雪泥無數,很快消失在麒麟街儘頭朝著城外飛馳而去。
冷風嗖嗖地刮在臉上,薑妙受不住,把他鬥篷拉過來,往裡鑽。
她碰來碰去的,肖徹一陣緊繃,呼吸滯了滯。
薑妙聽到他心跳有些快,仰起腦袋看了眼,果然得見他俊美絕倫的麵上有些不正常的紅。
“彆亂動。”肖徹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扶著她防止摔下去,深邃的眼底,燃著一簇小火苗。
薑妙收回視線,再次抱緊他,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就動了,反正你又不能把我如何。”
肖徹輕笑,“那你覺得,是你難受還是我難受?”
薑妙小臉一僵,果然不敢動了。
馬兒順著官道跑了不知多久,開始進入林子。
被高大的樹木遮擋,風總算沒那麼烈了,薑妙側頭瞅了眼,好像有看到小動物。
“廠公。”薑妙喊。
“叫相公。”
“你多射幾隻動物,晚上我們烤肉吃。”
肖徹說:“喊不對就不給射。”
薑妙:“……”這話怎麼怪怪的?
但是為了吃到烤肉,薑妙決定先把麵子放一放,仰頭看他片刻,喊道:“相公……”
美人在懷,又聽到有生以來的第一聲“相公”,肖徹沒忍住,扶著她的那隻手改為扣住她後腦勺,俯下身俊臉湊近,顧不得馬兒的顛簸,直接吻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