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門外人多,秦曼想把事情鬨開,橫豎還沒進去,不算壞了世子夫人的宴。
“聽聞,我娘出事兒之前曾見過你,不知,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秦曼的聲音沒有刻意收斂,很快就把離得近的世家夫人和貴女們吸引過來。
當時那麼多百姓瞧著的,薑妙就算想否認,也否認不了,便回道:“她來問我你兄長的下落。”
“然後呢?”秦曼紅著眼眶,“我娘死的時候,留下遺書說你殺了我大哥,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薑妙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秦姑娘,你兄長是怎麼不見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他既然是受了刺激離家出走,你們又何必非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要真想殺他,直接就殺了,繞來繞去地做什麼?”
這話說的,何其囂張霸道!
秦曼聞言,小臉一下子僵住。
是了,兄長是因著麗娘的事兒大受刺激才離家出走的,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可……麗娘的事兒之所以會曝光出來,都是因為薑妙從中作梗,當日在茶樓,她可看得真真兒的!
但現在,薑妙一提醒,世家夫人們好像都想起了那樁醜聞,一個個看向她的眼神含譏帶諷,讓她隻恨不能往地縫裡鑽。
正巧這時,秦曼看到薑妙旁邊的丫鬟低頭扯了扯自己腰間,那腰間掛著個香囊,是她親自繡的,給兄長秦顯繡的。
秦曼臉色微變,再看那“丫鬟”,生得比尋常女子高大了些,雖然化著女妝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麵目,但那雙眼睛,秦曼卻認得,是秦顯,他沒死,他還活著!
但……他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沒等她多想,秦顯又投過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秦曼便越發篤定那“丫鬟”便是自己的兄長秦顯。
那既然沒死,她娘為何留下那樣一封遺書?
秦曼蹙著眉,一頭霧水。
……
梅香院這邊,田氏已經穿戴好在廳屋坐了,田幼微就坐在她旁邊的繡墩上。
這時,采薇進來道:“少夫人,督主夫人到了。”
田氏問:“她們倆碰上沒?”
采薇笑說:“碰上了,秦家那位果然是個沒腦子的,在大門外就當眾質問督主夫人,瞧那架勢,應該很快就能掐起來。”
田氏嗬嗬笑著,“讓她們掐,一會兒鬨大,就找借口把秦曼打發回去。”
秦曼跟薑妙掐過架,之後要出了事兒,那就又是薑妙的罪過。
嘖嘖,把人一大家子害得分崩離析,薑妙這罪孽啊,是彆想洗清了。
田幼微在一旁聽著,微微蹙眉,“堂姐,你們在說誰?”
田氏瞅她一眼,“說了你也不知道。”
田幼微撇撇嘴,“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哦對了,那位督主夫人,她真有那麼不好啊?你乾嘛算計她?”
“小孩子家家的,少管大人的事兒!”田氏輕嗤。
……
與此同時,大門外,原本故意找茬的秦曼一下子沒了聲兒,一來是突然得知兄長還活著,察覺到母親的死不對勁了。
二來,她也考慮到了自己今兒來赴宴的目的,是為了能被世家夫人相中,將來好順利把自己嫁出去。
沒再繼續扯著薑妙不放,秦曼給春梅遞眼色,讓她把請帖拿出來遞給管事,然後好進去赴宴。
那管事瞧著她要入府,臉色狠狠一變,這……怎麼跟少夫人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她訕訕笑著,望向秦曼,“我見秦姑娘臉色不大好,要不,著人送您回去休息?”
秦曼搖頭:“我沒事兒的,隻是天氣太冷了。”
那管事又道:“之前是聽聞秦姑娘已經大好,我們這才貿然給您遞了帖子,可如今一看,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天氣又這麼寒冷,秦姑娘理應多多休息,我這就去回稟少夫人,馬上安排人護送您回去。”
“嗬嗬!”一旁薑妙聞言,突然冷笑,“都說大喜之日來者皆是客,更何況秦姑娘還是你們家親自去帖子請來的人,現在卻百般阻撓不讓進府,是少夫人臨時取消了生辰宴,還是這其中有什麼我們不得而知的內幕啊?”
管事媽媽老臉一僵,“這……老奴隻是瞧著秦姑娘今兒的臉色很不好,所以……”
薑妙挑唇,“那不正好,你們家府上多的是補氣血的天材地寶,帶進去好生招呼著,再不行,讓你們家府醫給她好好看看是哪兒有問題,往後好對症下藥一並根治了,這不才是待客之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