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那麼討厭,冷冰冰的說話還難聽,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呀?”
她一麵說,一麵張開雙臂,牢牢圈住他精瘦的腰身,腦袋埋在他胸膛,聲音悶悶的,“我在你身上花費太多精力了,不想再在第二個人身上重來一遍,太累。”
肖徹輕笑,“所以,你這是將就著過,還是湊合著過?”
“都差不多吧。”
肖徹唇角弧度更甚,“薑姑娘的這番肺腑之言,實在讓楚某受寵若驚。”
聽出他在調侃,薑妙也不管,越發圈緊他的腰,“那作為回報,楚太子,你以後能不能多寵寵你的小嬌妻?”
肖徹問:“想讓我寵你多久?”
薑妙忽然想起,他曾經問過她,準備嫁他多久。
她當時覺得這問題莫名其妙。
如今想想,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便是小寶的生父,是在擔心有朝一日她得知真相會毫不留情地離開他,所以想得她一個口頭上的承諾吧?
她當時怎麼回答的?
哦,她回他,他說多久就多久。
收了思緒,薑妙道:“我嫁給你多久,你就寵多久唄!”
肖徹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來她在拿他曾經問過的問題來揶揄他。
她仍舊仰著頭,眨巴著眼睛,在期待他的回答。
肖徹被她這副小女人的姿態取悅到,低下頭在她唇上吻了吻,啞著聲兒道:“行,都聽你的。”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薑妙心情愉悅,離開他懷裡坐直身子,主動替他斟滿酒,爾後又抬起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乾杯。”
葡萄酒是真好喝,薑妙前後喝了三杯,肖徹比她多一杯,酒壺已經空了。
肖徹問:“還要不要?”
這話,莫名讓薑妙臉紅,她望著他被酒液浸染過的薄唇,心下癢癢,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親。
肖徹呼吸一窒,隨即抬手,拂袖掃落圓桌上的桌布杯盤,抱著她坐上去。
薑妙大驚,“你……”
……
次日一早,薑妙是在肖徹懷裡醒過來的。
天色已經大亮,庭院裡很安靜,下人們像是統一消失了一般,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薑妙坐直起來,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那一地狼藉估摸著還沒人來收拾,一會兒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臉頰有些紅。
肖徹也在這時候醒來,睜眼得見薑妙擁著被子坐在那兒發呆的模樣,他有些好笑,“怎麼不多睡會兒?不困麼?”
“我……”薑妙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措辭,她揉揉膝蓋,“我上藥。”
肖徹問:“很疼?”
昨天晚上明明上過一次。
“有點兒。”薑妙點頭,膝蓋上有輕微的淤青,但不算嚴重。
肖徹馬上掀開錦被下床,把方幾上的藥膏拿來,打開盒蓋輕輕給她抹。
抹完藥,薑妙也徹底沒了睡意,索性直接起了,等梳洗好來到外間,地上的東西果然沒人收拾。
她紅著臉,彎下腰,打算自己動手。
“讓下人來吧。”肖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我自己又不是不會。”薑妙嘀咕道:“哪那麼嬌貴的?”
有幾個盤子都碎了,肖徹不放心,怕她劃到手,俯身將她拉起來站往一邊,“我來。”
薑妙見他彎著腰撿得認真,忍不住笑,“堂堂一國太子紆尊降貴做下人們的粗活兒,你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肖徹道:“房裡就我們倆,我肯定不會傳出去,你若想讓人知道造成滿地狼藉的細節,我也不介意。”
薑妙捂著臉,惱道:“你這人,真的沒救了。”
……
延禧宮。
馮公公在外頭守了一夜,天亮便去歇了。
房嬤嬤、水琴和綠蕊三人端來洗漱用具,打算伺候兩位主子梳洗。
才剛到外殿,就聽得“噗”地一聲。
緊跟著是李敏薇的驚叫聲,“經綸哥哥!”
房嬤嬤幾人臉色大變,對看一眼後加快步子挑簾入內殿,就見羊絨地毯上被噴了一灘血,而傅經綸正撐在床沿邊,俊臉上微微有些蒼白。
房嬤嬤嚇壞了,忙擱下銅盆,使喚著綠蕊,“快快,快去請太醫!”
綠蕊把東西放下後,轉身就小跑了出去。
李敏薇直接嚇哭了,揪著傅經綸的袖子,眼眶裡含著淚,“經綸哥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