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徹麵色更為不好,喚住楚綰,“到底什麼情況?說清楚!”
楚綰被他嚇了一跳,回過頭,耐心跟他解釋,“女兒家十四五歲之後,每個月都會來小日子,那幾天最虛弱,最要人照顧,也是脾氣最不穩定的時候,你們倆夫妻這麼久,你怎麼會不知道?”
肖徹沒有多為自己辯解,隻沉著臉站起身,“你剛剛說,要給她送什麼?給我,我去送。”
楚綰猶豫了一下,“算了,你在這兒陪小寶玩吧,我去送,那東西南齊沒有,怕她不習慣用,而且你一個大老爺們去了,她怎麼好意思?”
……
一盞茶的工夫後,楚綰拎著個精致的小竹籃去了薑妙屋裡。
薑妙仍舊躺在榻上,疼痛倒是緩解了一些,但還是睡不著。
聽說楚綰來了,她抬了抬頭。
楚綰得見她那虛弱慘白的模樣,“哎喲”一聲,忙坐過去,“是不是貪涼了,怎麼憔悴成這樣?”
一麵說,一麵把薑妙的手腕拉出來把脈。
薑妙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前些日子太熱了,我讓丫鬟每日在屋裡放了冰。”
“那應該是寒氣入體了。”楚綰將她的手塞回去,從竹籃裡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遞給她,“呐,這個給你。”
薑妙看了眼,白白的一塊,有巴掌那麼寬,瞧著有些像月事帶,但又不太一樣。
“這是什麼?”
“月事帶。”楚綰直接道:“用棉花做的,可能跟你平時用的不太一樣,不過這個吸水性更強,而且用一次就扔了,不必重複洗,比較乾淨。”
薑妙聽到“棉花”二字,突然想到什麼,“就是你在宮宴上開箱拿出來的那個東西嗎?”
“對。”
“原來棉花還有這種好處?”薑妙滿臉驚奇。
“對呀。”楚綰笑眯眯的,“所以嫂嫂,你要不要跟我們去北梁看看,北梁還有很多南齊沒有的新鮮玩意兒呢!”
“我倒是想去,可是去不了啊。”薑妙輕歎,“親人全都在南齊呢,而且我娘又是孤身一人,我走了,她怎麼辦?”
“放心吧。”楚綰寬慰她,“我皇兄那麼厲害,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薑妙點點頭。
楚綰開了方子,讓青杏去抓藥來煎,又陪薑妙坐了會兒,等薑妙喝了藥犯困睡去,她才起身離開。
……
準備給肖宏喝的那碗湯,是苗老親自煮的,裡頭的毒藥也是他親自投的。
為給大哥報仇,楚瀾特地吩咐了加大劑量,之後就端著去找肖宏。
肖宏被關在跨院的一個小房間裡,額頭上的傷沒有大夫來看,他這會兒正奄奄一息地靠著柱子。
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房門被人推開。
一股強光湧進來。
肖宏不適地眯起眼,等看清來人是北梁二皇子楚瀾,他老臉一沉。
楚瀾望著他,滿臉笑容,“老爺子,來喝湯了。”
肖宏一聽便知那湯裡有貓膩,關緊嘴巴一聲不吭。
楚瀾將小碗擱在桌上,蹲下身來,掃了他一眼,嘖嘖兩聲,“您這傷可不輕啊,再不上藥,保不齊就要變大傻子了。”
肖宏心知他在引誘自己說話好趁機灌藥,便將腦袋歪往一邊,當做沒聽到,完全不作回應。
“還挺倔。”楚瀾嗬笑,“不過我皇兄說了,留著你還有用,所以你放心,這湯裡的確有毒,卻毒不死你。”
話完,楚瀾抬手將小碗端來,另外一隻手死死捏住肖宏兩邊臉頰迫使他張嘴。
若是平時,肖宏沒準能再多撐一會兒,但今日他受了傷,體力早就耗光了,精神有些恍惚。
被楚瀾大力一捏,他很快便張開嘴巴。
楚瀾彎起唇角,將那碗湯直接灌了下去,眼神卻冷,“下了那麼多年的毒,老爺子還沒親口嘗過是什麼滋味兒吧?現在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
這毒明顯被加了劑量,才剛咽下去,肖宏就感覺腦袋裡像是血漿崩開一樣,那種摧枯拉朽的疼,排山倒海而來。
很快,肖宏眼前一黑,雙眼陷入失明,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啊——啊啊啊——解、解藥,給我解藥——”
一刀殺了他,或許還能痛快些,但這種腦瓜要爆開的疼,外加雙眼什麼都看不到的恐懼,能把一個人折磨到崩潰。
楚瀾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模樣,便想到皇兄被這種毒折磨了將近二十年,眼神不由得又冷下去幾分,狠狠一腳踹在肖宏身上,“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