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經綸頭都沒抬,聲音極冷,“她來做什麼?”
小安子回,“知道皇上不想見她,奴才已經把人給打發走了。”
傅經綸淡淡嗯一聲,再沒了下文。
容嬪看了身邊年輕俊美的帝王一眼,眸中露出得色。
入宮之前她就有所耳聞,延禧宮的敏妃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草包,然而皇上卻偏寵她。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草包就是草包,就算得了聖寵,也永遠鍍不上那層金。
皇上以前偏寵她,不過是沒得選,現在麼,嗬嗬……
……
李敏薇沒有回延禧宮,去了剛入宮時住過的那處冷宮。
冷宮裡沒人打掃,雜草長到了她膝蓋,大門上脫漆厲害,早已辨不清原本的顏色。
她以前常常坐著發呆的廊凳,上麵落了厚厚一層灰。
李敏薇掏出帕子擦了擦,然後坐在那兒,一坐便是一下午。
房嬤嬤和水琴綠蕊三人都快找瘋了。
剛開始去了乾清宮,從小安子口中得知敏妃娘娘早就走了,又去了禦花園,還是沒人。
不得已,房嬤嬤三人去了新晉那幾位妃嬪的住處一一打聽。
那幾位一聽敏妃不見了,心中不知有多高興,語氣也刻薄奚落,極儘嘲諷。
找了一圈,無果。
水琴急紅了眼,“娘娘很少出門,會不會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延禧宮?”
“可是,她能去哪呢?”綠蕊皺著眉,“要早知如此,咱們就該攔著不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行了行了。”房嬤嬤焦躁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趕緊的把人找到才是正經。”
三人晚飯都沒吃,動員了延禧宮所有的太監,打著燈籠一處一處找。
李敏薇靠在冷宮長欄凳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冷宮裡沒有燈,烏漆嘛黑的。
她摸黑走了出來,借著外麵道上的石座燈看清路,循著延禧宮方向而去,半道上碰到房嬤嬤。
房嬤嬤得見她,頓時眼淚就落了下來,“娘娘,我的小祖宗,你這一下午是去哪了?”
李敏薇有些茫然,“你們是在找我嗎?”
房嬤嬤有些哭笑不得,“一下午沒見著人,奴婢幾個都快急瘋了。”
“對不起,我去了冷宮。”李敏薇滿臉歉意。
“什麼?”房嬤嬤驚愣住,臉色發白,“冷宮?是皇上讓娘娘去的?”
“沒有,我自己去的。”李敏薇搖搖頭,又說:“下午的時候,我胸口難受,就趴在那兒睡了一覺,醒來才發現天黑了,對不起啊,讓你們擔心了。”
“娘娘是主子,哪有跟奴才說對不起的?”房嬤嬤的重點放在她前半句,“娘娘說胸口難受,具體是疼還是彆的症狀?老奴去請太醫來看。”
李敏薇原本不想麻煩,但又想著自己下晌亂跑害得她們擔心,有些過意不去,便隻得點點頭。
人找到,整個延禧宮的下人們全都鬆了口氣,水琴去取晚膳,綠蕊給她捶腿,房嬤嬤去了太醫院。
羅太醫很快隨著房嬤嬤趕來,坐下後問李敏薇,“娘娘覺得哪兒不舒服?”
李敏薇想了想,說:“胸口。”
“是胸悶還是犯惡心想吐?”羅太醫又問。
“都不是。”李敏薇蹙眉,“感覺有小蟲子在咬我。”
尤其是想經綸哥哥的時候,咬得更厲害。
羅太醫知道這位娘娘過去的經曆,沒念過書,沒什麼問話,智力也不及正常十五歲的姑娘,索性沒再多問,給她摸了摸脈相。
房嬤嬤在一旁著急地張望,“怎麼樣?能不能看出來是什麼毛病?”
“娘娘沒生病。”羅太醫說:“隻是最近心情過分愁鬱,心病還須心藥醫,開方子不管用,還得你們幫著她調節調節,不能再這麼憂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