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戴上帽子遮住臉也看不見容貌,但對於一個追求角色美型的捏臉黨來說,要頂著這樣一張古神臉進行遊戲還是一件相當讓人難受的事情。
諸葛君想重捏,但遊戲機製不允許。
《謊言之血》同樣是實時自動存檔的,並不能有選擇性地返回之前的某個時間。
而且畫麵中的遊戲CG還在繼續推動,所以諸葛君也隻能稀裡糊塗地繼續往下看。
角色看著水盆中自己的臉沉默了許久,似乎連他自己都已經有些認不出自己的這張臉。
下一秒鐘,冥想水盆中開始不斷地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麵。
這些畫麵中很明顯都是遊戲中的場景,它們的特點都比較鮮明,有威嚴的教堂、陰森的村落、堆滿卷軸和書籍的學院、滿是廢棄人偶的工坊、肮臟的垃圾處理站、亂作一團的城鎮,等等。
隻不過這些場景閃過的時候,能夠看出來似乎是在倒放,就像是角色通過水盆看到了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不僅如此,諸葛君還注意到這段記憶以城鎮開始,以城鎮終結。
因為每個場景的風格都比較鮮明,因此這一點看得還是很清晰的。尤其是城鎮中的這座威嚴的教堂,看起來氣勢恢宏,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然,諸葛君所體驗的顯然隻是這個教堂場景中很小的一部分,如果從畫麵中的情況來推斷,整座城市實際上都跟這座教堂密切聯係在一起,甚至可以將城市看成是教堂各個區域的延伸。
這種場景的複用在類似遊戲中還是很常見的,廠商會出於節省資源、縮短開發時間的目的對遊戲中的大型箱庭關卡進行複用,這是一種很討巧的方式,隻要關卡設計出色,那麼玩家不僅不會覺得設計師在糊弄,反而第二次來的時候還會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隨著水盆中畫麵的不斷後退,諸葛君看到自己角色的臉也在發生變化!
扭曲醜陋如古神一般的麵孔快速地倒轉,那些仿佛是被無腦拉到最大各項尺寸逐漸回歸它們應有的位置,最終,古神臉也定格在諸葛君最初捏臉時的樣子。
諸葛君原本還在糾結角色的臉,現在不用糾結了,因為恢複原狀了,而且證明了這是遊戲機製的一部分。
很多遊戲也做了類似的機製,比如玩家可能會因為某種原因變成喪屍或者遊魂,通過特殊道具可以恢複原本的人類樣貌;又或者給角色原本的樣子加點皺紋和傷疤,就可以作為角色老了之後的形象。
《謊言之血》中顯然也有類似的機製,但細節功能不同。
在這款遊戲中,並不是僅僅給玩家加上一個『活屍濾鏡』來完成容貌上的變化,而是利用捏臉係統,將其中的某些部位的尺寸、位置、顏色等進行隨機的大幅調整,因此能夠實現“無極毀容”。
也就是從帥哥到古神臉之間,能夠明顯看出毀容的全過程。
當CG中的場景再度回到城鎮、角色的臉也變回正常人之後,仿佛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來鐘聲。而伴隨著鐘聲,原本昏暗的天色似乎變得亮了一點點,遠方甚至出現了一點點魚肚白,讓人有了一種似乎要日出的錯覺。
但實際上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其實並不是魚肚白,而更像是太陽即將落山的晚霞。
與此同時,馬車搖晃的吱呀聲也逐漸傳入耳中,此外還有輪軸摩擦的聲音、車輪與地麵碰撞的聲音,以及車上的煤氣燈搖晃的聲音……
一輛沒有馬的馬車在夕陽僅剩的餘暉中,駛過稍顯坑窪不平的石板路,向著遠方的城鎮駛去。
而在馬車經過鏡頭時,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諸葛君所捏的那個角色,正麵色蒼白地躺在上麵,雙目緊閉,似乎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此外,能看到他的左臂處空空如也。
讓諸葛君特彆在意的是這輛馬車。
它看起來就是西方影視作品中那樣的華貴馬車,隻不過並不依賴馬作為動力。
事實上在真正的維多利亞時代,英國有著世界上最領先的汽車製造技術,早期的戴姆勒汽車從外形上看跟馬車有著一定的共通之處。
而在《謊言之血》的世界中,由於驅動馬車的能源變成了不潔之血凝固而成的精華,而且有著超越時代、匪夷所思的人偶機械技術,所以無需在車上保留太過複雜的發動機結構,這讓它看起來更像是傳統馬車了。
看到這裡,諸葛君有了一個小小的疑問。
他清楚地看到了馬車上的能源裝置,那是一個位於車輛兩側的圓柱形罐子,而且還是透明狀態,能夠明顯看出那似乎就是某種特殊的晶體。
但按照目前已知的少量《謊言之血》劇情來說,這些精華或者晶體是不潔之血凝結而成的,難道這時候的人類已經坦然利用人血作為能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