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拎起酒壺走出去,順著臨窗的柳樹爬上了屋脊。
暮靄沉沉,餘暉薄碎。
她兩腿分跨在屋脊上,灌了一口酒,放眼望向遠方漸漸亮起的燈火。
重生短短三日,她好像已經脫胎換骨,再無往日的懦弱、愚鈍,甚至還敢在大秦最有權勢的王頭上動土。
她好像漸漸變成自己曾經向往的樣子,但秦臻給她的傷害,卻從未愈合過。她用堅強去捂、用淡然去掩飾,但一揭開,才發現傷口早已潰爛化膿,猙獰可怖。
不知不覺,她醉了。
恍惚間,一道風致出塵的身影落在麵前,虞清歡抬頭,雙頰酡紅,目光呆滯。
眼前的人影漸漸虛化,變成化成灰都無法忘記的樣子。
“秦臻!你騙得我好苦!”虞清歡起身,想要去掐那白影的脖子,卻一個趔趄撲進白影的懷裡,涼淡的味道灌進鼻腔,莫名的安心。
白影一怔,雙手僵硬地舉著,卻是護在她的身側,防止她摔下去。
“秦臻怎麼騙你?”長孫燾開口,聲音清朗。
“這個黑心爛肝的狗男人,竟然為了長姐假裝心悅我,欺騙我的感情,辜負我的信任!”虞清歡摟著他,小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地姿勢,嘴裡嘟嘟囔囔地道。
酒氣熏天,長孫燾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伸手將她推開,不料卻被她纏得更緊。
“你喜歡秦臻麼?”
“不……”虞清歡無力的搖了搖,月光晾在她的麵上,照出她雙頰的酡紅,可是她的眼底,卻掠過一抹酸楚的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