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朗月清風般溫潤的外表下,隱隱散發出戰場上搏殺染就的血腥氣,兩種矛盾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勾魂奪魄,卻又致命。
眾人都怔了。
虞清婉像突然被剪了舌頭,望著長孫燾失了聲。
眾人起身見禮,一番寒暄。
“愛妃,本王來晚了。”長孫燾伸手將虞清歡攬過來,左手搭在她的肩上,目光逡巡著眾人,“此次回門帶的禮品較多,其中一輛馬車壓壞了,本王唯恐禮品有損,但念及王妃思家情切,故而讓王妃先行一步,本王則留下解決小麻煩,但沒想到,本王僅僅晚來這麼一小會兒,虞家竟給本王妻子這麼大的難堪。”
虞清婉後退一步,臉色嚇得煞白。
虞蹇見愛女無助,連忙上前拱手道:“淇王,這隻是個誤會。”
長孫燾揚起唇角,臉上卻無半點笑意:“是不是誤會,本王方才聽得一清二楚,你說呢?虞大小姐。”
虞清婉本就是個隻懂仗勢欺人的草包,此時被長孫燾一身氣勢所震,嚇得唇角顫栗發抖,淚盈於睫,泫然欲滴,一張美麗的麵孔極儘楚楚:“我……我……”
長孫燾目色更深,冷峻得嚇人:“虞大小姐,本王念你初犯,就不與你太過計較,以免旁人覺得本王和你一樣仗勢欺人,不過本王的愛妃無端受你欺負,本王著實心疼得緊,隻要你下跪斟茶道歉,本王既往不咎!”
虞蹇連忙開口:“王爺說笑了,我們都是王妃的家人,怎舍得讓她受委屈,婉兒隻是在與她開玩笑。”
長孫燾看向虞蹇,眉睫裹上深寒:“本王的主,何時輪到你虞蹇來做!清歡雖為你女兒,但卻是本王的妻子,尊卑有彆,就是讓你對清歡下跪叩拜也不無不可,難道她虞清婉跪不得麼?!”
虞謙權勢熏天,隻手掌控朝野,連嘉佑帝都要忌憚他幾分,但所有的暗流湧動都擺在私底下,明麵與長孫燾叫板這種事,虞謙還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