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可是來打仗的,還是轟轟烈烈的好。
太後微有些不悅地道:“淇王妃,花團錦簇固然好,但也要把握好其中的度,若是太過,與淇王行事風格大相徑庭,反倒不美。”
太後這是太提醒她彆太張揚,虞清歡斂禮萬福:“妾身謹記太後的教誨。”
正說著,邢禦醫背著藥箱來了。
太後三言兩語交代事情的經過,便讓他檢查藥性。
虞清歡從綠猗手中接過一個小盒子,打開,又從裡麵取出一個藥瓶遞過去。
這是由她上次翻牆出去,順手買來的藥材所製,昨夜連夜又添了幾味藥。
她知道,一旦經了邢禦醫的手,那便能多一分保障。日後彆人想從藥性上入手,掰扯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害她,也要一並把邢禦醫算計進去才行。
邢禦醫又聞又嘗,忽而臉上異光大作,驚喜交加地道:“好藥!好藥啊!不知王妃從何處得來?”
虞清歡暗暗舒了口氣,她雙眼一彎,笑吟吟地道:“這藥可會與太後娘娘的體質相衝?”
邢主事搖頭:“不但不想衝,反而大有裨益。”
虞清歡滿臉欣慰:“真是件大喜事。不瞞邢禦醫,淇王遍訪天下名醫,求得一劑藥方,而那劑藥方與我的藥方糅合起來,便得練成了這一味藥,我可把藥方寫給你。”
邢禦醫激動地看向太後,征詢地問了一句:“太後?”
太後點點頭,不一會兒,便有宮女呈上筆墨。虞清歡毫不猶豫,提筆在白紙上認真寫著。然而到得最後,她眉頭擰鎖,略帶歉意地道:“我太糊塗了,有幾味藥我竟想不起來。”
太醫不能立即得到藥方,略有抱憾。
虞清歡放下筆,右手拿起藥方,攏在袖底的左手握緊,接著又鬆開,她表麵淡然,實則心底戰栗不安到極致,太後等人可不是長孫燾,她們不僅擁有絕對的權威,而且並非什麼心慈手軟之輩,與她們交鋒,就是把腦袋係在腰上,稍微不慎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是人,一個正常的人,不管心底下叫囂得多厲害,麵對壓倒性的權威時,她也會顧忌害怕。而她,正在努力控製這種情緒,不讓自己被恐懼支配。
虞清歡再度開口:“邢禦醫,本王妃回府後,就向王爺拿藥方,然後再讓人送去你的府上。”
邢禦醫連忙說道:“哪敢勞煩王妃,微臣正要去為王爺問平安脈,微臣向王爺請教。”
“如此甚好。”虞清歡連忙道,“你把這快寫完的藥方給王爺,請王爺直接在上頭添那幾味藥,也省得你辛苦從頭寫一遍。”
皇後目光凜凜地望著虞清歡遞到邢禦醫手中的藥方,幾乎氣得吐血,步搖簪珥輕輕搖晃,碰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該做的準備都已差不多,虞清歡抬眼看向皇後:“皇後娘娘,不知今日您找妾身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