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什麼?!”長孫策麵色一變,笑容散去,便隻剩下透骨寒意。
果然猜對了!
事實上,虞清歡先前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二皇子長孫策,讓她判斷出長孫策身份的條件,一共有三個:和嘉佑帝相似的容貌、方才的文士,以及前世她聽到的關於長孫翊和長孫策的傳聞。
雖然此時長孫翊和長孫策相安無事,但前世她死的那一年,他們之間早已鬥得天翻地覆,長孫翊也因此,娶了虞清婉為太子妃。
有了這些線索,就不難想到那日酒館長孫翊被陷害一事,正是長孫策設的局。
“我知道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知道多少,淇王知道多少,亦或者說陛下和太後知道多少。”虞清歡幽幽笑道。
“騰!”長孫策登時站起,雙手撐在桌麵上,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凶煞地盯著虞清歡,“你想做什麼?”
虞清歡抬起袖子,撣了撣上頭並不存在的灰塵,微微笑道:“讓那悍婦誤以為我與她丈夫有牽扯,從而使我當眾顏麵儘失,就算這個誤會解開了,就算能堵住悠悠之口,有了此種不愉快的經曆,我也會鬱猝一陣子,對付女人,這樣做的確比動刀動劍引人注目強多了,”虞清歡放好袖子,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個餿主意應當是外頭那個文士出的吧?二殿下,你看人的眼光,真不怎麼樣!今兒個我心情好,就大發善心,幫你解決這個蠢貨,以免二殿下被帶壞了。”
長孫策麵色和緩,徐徐坐回椅上:“這麼說,我還要多謝皇嬸手下留情了。”
虞清歡笑道:“我這人,有恩報恩,有仇尋仇,酒館那次我無意插手,但今日的事,卻是二殿下有意為之,二殿下總不會認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長孫策目色陰鷙地攫住她:“酒館的事,皇嬸有證據麼?今日之事,不過烏龍一場,皇嬸說出來,又有誰信呢?”
“原來是擔心留下馬腳,所以才畏首畏尾,不敢放開手去做,”虞清歡搖頭,“二殿下,你這可不行啊……”
不敢豁出一切去拚的人,注定站不到權利的頂端。
長孫策在乾壞事的時候,所有計劃都以能讓自己摘乾淨為前提,這才給了她虞清歡喘息的機會。
聞言,長孫策聲音冷冽地道:“行不行,無須皇嬸關心,最重要的是,皇嬸明知我做了什麼,但卻不能拿我怎麼辦,不是麼?不瞞皇嬸說,我很是喜歡看彆人無可奈何的表情。”
“誰說我不能拿你怎麼辦?二殿下以為,我會哭哭啼啼去找淇王做主,亦或是去太後和皇後麵前告你不敬長輩?”虞清歡緩緩起身,雙手撐在桌上,逼視著長孫策,“二殿下,作為你的長輩,我奉勸你一句,在害人之前,先搞清楚對象是誰,你連我虞清歡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就來招惹!命,可不是這麼玩的。”
說完,虞清歡拎起茶壺,往杯子裡注滿了茶水,然後端起茶杯,將滾燙的茶水猛地潑在長孫策的臉上,笑如鬼魅:“你的想讓我沒臉見人,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沒臉見人!”
長孫策目眥欲裂地看著她,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吃人。然而,他卻不能動彈,也發不出任何一個聲音。
在長孫策修羅厲鬼般目光的注視下,虞清歡從容地將茶壺和茶杯擺好,語氣淡漠得令人心悸:“你放心,這毒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會讓你受一些罪。比如說,在你能行動之後,你俊美的麵龐會慢慢腐爛、流膿,而你的聲音,將會變得又尖又細,和女人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