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略微遲疑地看向虞清歡。
長孫燾走進內室,放下一直挽住的袖子:“但說無妨。”
劉廷曄道:“不止是平城,平城外圍的鎮子,近幾日開始出現類似的情形,似乎,要控製不住了。”
早在瘟疫爆發的時候,顧廷燁便當機立斷封了城,拖了一個月周圍小鎮才開始出現疫情,如此說來,不像是平城傳出去的。
聽到這個消息,長孫燾僅僅隻是沉默,從頭至尾,他的神情都沒有多大變化,隻有冷婺的眸子,泄露了他此時的真實情緒,最後,他問了一句:“有多嚴重?”
劉廷曄道:“不可估量。”
聽到這裡,虞清歡默默轉身,又回到了牢房。
衛殊見到她,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笑意:“小狐狸,你果然想我了。”
虞清歡慢慢走向衛殊,最後,拔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抵在衛殊的襠部,眼角眉梢已是裹上森森寒意:“告訴我,這場瘟疫的爆發,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不把人當人,不把命當命?!你若敢有一絲謊言,我必讓你斷子絕孫!讓你飽嘗老無所依、後繼無人之苦!”
她不是沒有苦過,也不是沒有可憐過,甚至想要插手淇州的的疫情,都是因為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但是,當她真正見識過什麼是地獄時,想要力挽狂瀾的心,已經不是因為外祖父的囑托,而是因為,她想讓自己的生命,擁有更高的價值!
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這些掙紮求生的人,掙一個活命的機會。
衛殊笑意未變:“我若有那本事,謀朝篡位豈非更好?”
虞清歡冷笑:“你若沒那個本事,你怎知顧含璋的事?又怎對疫情了如指掌?”
衛殊忽然把腦袋搭在她的肩上,將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輕道:“小狐狸,彆小看江湖。身為武林盟主,江湖之首,我的消息渠道,不會比你那假夫君少。”
虞清歡強忍著不適感,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將匕首抵進一分:“那麼,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看上你了唄!”衛殊在她耳邊輕笑,低沉的嗓音很動聽,卻讓虞清歡不寒而栗。
“我不喜歡聽廢話!”虞清歡倏然舉起匕首,在衛殊的腿上劃出一道深痕,“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衛殊“嘶”地倒吸一口冷氣:“顧大人是我們敬重之人,我到黎陽縣,也是為了找尋顧大人的遺孀。”
“撒謊!”虞清歡反手又劃出一個口子,“刺殺顧夫人的乃是江湖中人,你若真在找尋她,而你的本事也像自己吹噓的那麼大,就不會讓她險些喪命。我要聽真話,下一刀,我可不會劃偏了!”
“小狐狸,你不講道理。”衛殊“幽怨”地道,“縱使我能號令群雄,也並非無所不能,既然顧夫人能躲過重重追殺逃到泉原縣,那我又怎能輕易找到她?”
對於這個男人,虞清歡深感心力交瘁,因為他不怕死,不怕威脅,更不怕利誘。
他似乎,沒有任何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