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堵著胸腔的那口氣憋下去:“你是王爺,是我的天,我怎敢要求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人,我怎敢要求你給我應有的公平?這個世界的規則,我還是懂的,不用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
“出去!”長孫燾忽然,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本王不想看到你!”
“你什麼意思?!”虞清歡望著破碎了一地的杯盞,凝著長孫燾略顯疲憊的臉,燭火跳了跳,再也照不出深淺。
“出去。”長孫燾繼續冷漠地道,“本王不會再說第三遍。”
長孫燾那冰冷得沒有半點情緒的臉,終於刺痛了虞清歡的雙眸,比冷漠更傷人的,是他方才那翻話,那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縱使虞清歡再卑微,她也發過誓,決不允許自己低下頭顱,因為骨氣這種東西,丟了一次便不難再丟了。
“不勞費心,我走便是。”虞清歡起身,抖了抖衣裳,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順手“砰”地將門帶上。
在她離去後,長孫燾收回目光,方才出現在他臉上的一切情緒,刹那消失無蹤。
“主子,真的要把王妃趕走?”他身後,一道身影浮現出來。
長孫燾淡淡道:“沒必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吩咐下去,若王妃和衛殊想要離開,儘管給予方便。”
暗衛低頭,悄然退了下去。
院子裡,虞清歡一腳踹在樹上,將樹踹得晃了晃,還有些樹葉,隨著樹木的晃動飄落下來。
一口氣宣泄完畢,肚子卻不爭氣地餓了起來。
虞清歡甩開心中異樣的情緒,四處找人問廚房的位置,卻在半路遇到了前去給長孫燾送晚膳的廚子。
“王爺今日心情不好,我來送吧!”
廚子感恩戴德,將食盒遞到虞清歡的手裡。
虞清歡提著食盒,卻折身去了牢房。
“小狐狸,你又來了。”衛殊睜開雙眼,“是不是發現,還是我最好?”
虞清歡將食盒放在桌子上:“你彆誤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對你的厭惡都不會減輕半分。”
衛殊勾唇,起身坐到了她的旁邊,似乎方才短暫的調息,已經可以使他行動自如。
“什麼好吃的?”衛殊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肚子的確有些餓了。”
虞清歡將酒菜從食盒裡端出來,替自己和衛殊斟滿酒碗,端起碗喝了一口:“下了毒的,喝一杯不?”
衛殊端起酒碗一飲而下:“怎麼,心情不好?”
虞清歡搖頭輕笑:“並不,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其實在討好你麼?把你知道的,關於疫情的事情,都與我說一說。”
衛殊拿起饅頭咬了一口,道:“我不告訴你。”
“嗯,那你休想得到解藥。”虞清歡淡淡說了一句,將酒碗放下,捏起筷子夾起菜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