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靜,讓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虞清歡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掏出匕首,往毒箭木的樹身上砍了幾刀,讓毒箭木的汁液,將匕首刀身浸染均勻,待汁液乾後,才將匕首插回刀鞘中。
“這虎皮就這麼扔了,委實有些可惜,”虞清歡回眸,“淇王,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什麼時候發現的?”密林裡,一株大樹後,先是露出長孫燾淺藍色的衣袂,然後是他的飄逸的袍子,最後,才是他俊美如神祇,寒涼如惡魔的臉。
“剛剛,我在這附近繞圈圈的時候,陣法動了,我知道有人進來,不用想便知道是你。”虞清歡道,“派人跟著衛殊了麼?”
“已經派去了。”長孫燾眸色微驚,“你還懂得陣法?”
虞清歡道:“不是很懂,我能看出這是陣法,但我不知道怎麼解,你說誰人如此無聊,竟在這種地方設置陣法?”
“不清楚。”長孫燾走向她,“也許是為了設置一個障礙,防止有人覬覦這片毒箭木,畢竟這種東西,若是用在戰場上,將會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殺傷武器。”
“我們出去後,把它毀了吧!淇州境內有這種東西,我覺得很不祥。”
長孫燾道:“本王也有此打算。”
“淇王,你聞到了麼?”虞清歡正想說什麼,倏然警覺起來,“煙火味。”
“大火順風而來,”長孫燾登時牽起虞清歡的手,“走。”
虞清歡臉色驀地變了,經曆過山火的人都知道,一場密林中的大火,它的力量是毀天滅地的,足以摧毀一切生物,大火肆虐過後,往往生靈塗炭,萬物成枯。
樹木被燒得劈啪作響,滾滾黑煙,如巨浪般呼嘯而來,火光煙塵越來越近。虞清歡扔掉背簍,跟在長孫燾身後向密林深處飛奔而去。
“淇王,這個方向對麼?”虞清歡邊跑邊問。
長孫燾道:“如果我們沒有那麼倒黴,應該能趕在山火前麵到達靈山的山坳處,那裡背風且潮濕,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本來我是想說,咱們不是被困在陣法裡麵麼?”虞清歡道,“但看到你如此鎮定自若的樣子,我也就放心了。”
長孫燾忽然摟住虞清歡的腰身,點步掠起,在樹木中往來穿梭:“本王天生如此,你可以說本王麵癱。”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虞清歡滿頭黑線,偶然間回過頭來,發現他們所經過的地方,樹木的排序似乎發生了變化……若是按照他們方才的跑法,必定會陷入死境。
“你果然知道解陣方法。”虞清歡雙手環抱著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
“解陣不難,你彆忘了,本王除了是大秦的淇王外,還是撫遠大將軍。身為將軍,必須要掌握奇門遁甲,以免在戰場上被敵人用陣法坑了都不知道。”長孫燾挑唇,“但前方若是沼澤地,隻要大火蔓延過來,就算我們不被燒死,也會被林間的瘴氣毒死。”
“你不會讓我死在你麵前的,對嗎?”虞清歡緊緊勒住他的腰,仰頭看向他,他的下巴,線條美妙流麗,就像一塊天下最完美的無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