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 人,看你能得意多久。”孫小姐怒目而視,咬牙撂下狠話,她的麵頰高高腫起,隻得用白紗覆麵,但她在說話的時候,五根鮮紅的指印若隱若現,就像爬行在她臉上的毒蜈蚣,顯得有些可怖。
虞清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言,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怎麼?覺得自己贏不了,所以害怕了麼?我當你這動作粗魯的野婦有什麼厲害的,一到正經時候,還不是嚇得手足無措?”孫小姐越說越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虞清歡的出洋相的可笑模樣。
虞清歡側臉望著她,忽然拔高聲音道:“什麼?!你說你要是拿不到魁首便當場脫 光!孫小姐,這可使不得,你千萬要冷靜啊!”
孫小姐剛剛平複些許的心情,又被虞清歡三言兩語地挑起了怒火,她“騰”地站起來,指著虞清歡尖聲大喊:“賤 人!你胡說什麼?!我何時這樣說過?”
虞清歡萬分無辜萬分不解地道:“你剛剛說的呀,你怎麼能抵賴?孫小姐,我當你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沒想到你還是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孫小姐賺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將虞清歡撕碎,她的丫鬟緊緊地抱住她的腰。
孫小姐撕心裂肺地尖喊幾聲,最後脫口道:“滿口胡言!剛剛本小姐明明在譏諷你,何時說出當場脫 光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賤 人你冤枉我!”
虞清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沒說啊,是我聽錯了,我就說嘛,就算孫小姐再不要臉,也不會賭這種毒誓,孫小姐又不是那等對展現自己的身材有特殊嗜好的人。”
小茜插嘴道:“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孫小姐一直話裡話外地嘲笑您,您也跟個沒事人一樣,不屑把她的話聽進去,所以才鬨出誤聽這種烏龍,還好孫小姐臉皮不比常人薄,否則可要被您搞得羞愧而死。”
虞清歡雙手合十,念了幾句佛號,然後道:“罪過,罪過,菩薩您請原諒我的妄言之罪。”
此言一出,眾人輕輕掩唇笑了起來。
孫小姐惱羞成怒,氣得大叫的同時,氣急敗壞地衝向虞清歡,一副要與她同歸於儘的模樣。
虞清歡端起果盤,目光落在孫小姐的腳上,準備將裡頭的果子傾倒在地,讓孫小姐摔個狗啃泥。
“住手!”正此時,台上的屏風之後,響起一道威嚴的女聲,“想要打架請出去打,若是再鬨騰,那就彆參加賞花大會這種雅事,免得玷汙了!”
台上女子明顯是這次賞花大會的主辦人,但她的話說得尤為重,孫小姐眼淚洶 湧而出,卻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半點,含 著一泡眼淚,委委屈屈地坐回了小幾前,像一個受儘折辱的小媳婦般。
虞清歡冷冷地瞥了孫小姐一眼,她生平最看不起這種人,明明弱得雞都不如,卻還要學老虎耍威風,掐尖要強,目空一切,凡事都想爭第一,但卻又沒有那個能力,成日隻知道惹是生非,以此來尋找扭曲的平衡感。
既然爹娘不會教育,她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也要對這種人見一次踩一次,就當替天行道了!
不過,虞清歡還真有些佩服她的厚臉皮,受到這種對待還能腆著臉不肯離去,瞧著她的穿戴,也不像缺花用的人,她為何留下來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