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嘴角複又挑起,白黎一直用扇子擋住臉沒有說話。
正此時,白府到了。
其實白府毗鄰淇王府,但建築要比涼城古老許多,府內樹木蔥鬱,幾株參天柏樹昭示著這棟座府邸年代悠遠,假山的石頭上,院子裡的水器旁,布滿了綠油油的青苔,是一處十分清幽雅靜的所在。
白夫人將虞清歡領到祠堂,讓她在白老爺的牌位前磕頭上香,緊接著,白夫人落座,丫鬟遞來茶盞,虞清歡接到手中,認真地跪到白夫人麵前:“乾娘在上,請受晏晏一拜,晏晏以後,必定奉乾娘以親,尊大哥以長,請乾娘喝茶。”
白夫人接過虞清歡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溫柔地道:“晏晏,你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了。”
說著,她起身將虞清歡扶了起來,握住虞清歡的雙手,眼中已是淚光點點:“我會像母親一樣好好待你,以後昭華若敢欺負你,你便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是。”虞清歡柔順地道,“晏晏遵命。”
白夫人慈藹地看著她,扭頭吩咐道:“白黎,帶晏晏過去讓你房中的人見禮。”
白黎臉上聚起笑容:“晏晏,走,大哥帶你去見幾個小嫂子。”
虞清歡知道白夫人和長孫燾有話要說,便跟著白黎一同離開了。
“昭華,真像啊!不僅長得像,就連性子也像。”待虞清歡他們走遠後,白夫人衣袖掩麵,低低哭了起來,“都怪我沒本事,當年沒能救下他們。”
長孫燾拱手:“瓊姨,白老爺已經因此喪命,你並未欠師娘什麼。”
“都怪我,好端端的又提起這事,昭華,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句謝謝,如果不是你與承禾的關係,我也了解不到當年的真相。”白夫人眼眶紅紅地道。
長孫燾道:“瓊姨,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請您把握當下,不必太過執著於往昔之事。”
白夫人抹了抹眼角:“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麼?這麼多年了,還沒瑜兒的消息麼?”
長孫燾搖頭,有些絕望地道:“沒有,任何線索都沒有。”
白夫人唏噓:“因為我和川平的關係,朝廷一直盯著白家不放,我不能幫你去找,否則反而會害了她。”
長孫燾道:“瓊姨的話,本王都明白,瓊姨不必耿耿於懷,不過本王有事要請瓊姨幫忙。”
白夫人道:“但說無妨。”
長孫燾道:“王妃是個好女子,她與虞家的人都不一樣,但她,卻又是個不幸的孩子,還請瓊姨顧念她幾分。”
白夫人頷首:“平城的事我都聽說了,她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那一身的勇氣和傲骨,堪比當年的川平,就算你不說,因著她那性子和長相,我也願意把她視如己出。”
“多謝瓊姨。”長孫燾拱手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