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孫燾伸手就要去戳她的額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受傷怎麼辦?”
虞清歡知道,長孫燾並不擔心為她善後的事情,長孫燾擔心的是,在衛殊動真格的情況下,她不能全身而退。
她勾著嘴角,連忙避開長孫燾戳過來的手指。
長孫燾無奈,隻好用指尖刮了刮她的鼻頭,道:“生命隻有一次,你要懂得珍惜,一切都有本王,就算今日 你沒有去找衛殊比試,本王也有其他法子,你何須拿命去拚,這樣不是顯得本王太不夠男人了麼?”
虞清歡趁機握住長孫燾的手:“夫君君,我也怕你受傷,我也怕你遇到危險,我隻是在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晚風輕輕吹送,拂過他的耳畔,她的麵龐,有一種溫馨的氣氛,縈繞在二人周圍,就像雨夜裡看到不遠處有透著熒燈的小屋,就像茫茫大海上漫無目的地行了幾個月,終於看到可以落腳的小島,就像久逢大旱的土地,終於等來第一場甘霖。
“你的頭飾呢?”長孫燾喉結動了動,最後,說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虞清歡一怔,半乾不尬地道:“哦,頭飾被我拿去收買人心了。”
長孫燾眉頭一皺:“怎能把頭飾輕易送人?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虞清歡嘟囔:“那還不是因為我缺銀子。”
長孫燾眉頭皺得更深了:“本王早已吩咐下去,賬上的銀子,萬兩之內你隨意劃走,你怎麼還過得如此窮?”
虞清歡有些聽不清楚長孫燾的話,是不是風太大的緣故?
她望著長孫燾的目光裡,兩個金元寶在閃閃發光,說話都有些磕巴:“可我聽說,就算是謝韞,能從賬上取走的銀子,一年加起來都沒有萬兩這麼多……”
長孫燾道:“你是本王的王妃,自然和他們不一樣,否則顯得本王摳門。”
虞清歡拉著長孫燾的袖子,嘿嘿地笑了起來:“這種好事,你應該早點說嘛!”
長孫燾邊走邊笑:“是你自己傻,沒有發現而已。”
虞清歡笑容一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想借白黎大哥幫忙拉攏紈絝子弟,但前幾日德寶齋的掌櫃當場承認德寶齋是我的,而德寶齋是白家的產業。”
長孫燾道:“誰說白黎拉攏的人,一定是和他要好的?”
虞清歡登時了然於心,也就沒再管這件事。
“還不去上藥,難道等本王幫你?”長孫燾負手轉身,夕照落了他一身。
“我說要你上,你會幫我上嗎?”虞清歡咬咬牙,忽然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不會,”長孫燾淡淡回了兩個字,許久,又接著道,“本王又不是大夫。”
隻是,那時他已經走了很遠,遠到虞清歡聽不清他的聲音。
虞清歡捂著手,有一瞬間,他的心和現在的手一樣,又刺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