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的眉頭輕輕蹙起:“怎麼了?”
珍璃郡主氣道:“方才我進來喝茶時,遇到了定北侯家的白漪初,她哭著走出去,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有個小二無法無天,卑鄙下流,我這個人心善,哪裡舍得看到美人落淚,便忍不住要為她出口氣,誰知她竟利用我,雖然小舅母你長了胡子,但我都能看出來你的身份,我就不信她這妖女看不出來!膽敢利用我,這梁子是結下了!”
說著,珍璃郡主打開窗戶,朝著樓下的馬車揮手喊道:“白漪初小姐,對你動手動腳的小二已經被本郡主製服了,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隨便摸你了啊!”
喊完,她“砰”地關上了窗戶。
虞清歡忍俊不禁:“你這招歹毒了些。”
珍璃郡主拍拍手掌:“她不是說有小二欺負她麼,是她自己說的,本郡主又沒有虛構!”
珍璃郡主平日沒心沒肺,看起來傻乎乎的,實際上是扮豬吃老虎的聰明人,不過大家都會因為長公主的強勢和護短而忽略了她的真實性情,想必白漪初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想利用她來整治自己,但白漪初在利用珍璃郡主的時候,一定想不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珍璃郡主喊的這一句,全茶樓的人都聽到了,隻怕京城要傳上好一陣子。
虞清歡捏了捏她的臉:“你這鬼精靈,今日怎麼獨自一人出來了?沒人陪在身邊麼?”
珍璃郡主神秘兮兮地抽出一把刀,一邊比劃一邊道:“聽說武狀元很喜歡到這裡來喝茶,我是來找他尋仇的。”
“尋仇?”虞清歡望了長孫燾一眼,問她,“尋什麼仇?”
珍璃郡主凶狠地道:“那個狗東西,竟然在朝堂上參了我母親一本,說我們長公主府揮霍無度,氣得母親飯都吃不下,這關他什麼事,我們揮霍的又不是他的祖產,所以我今天偷溜出來,就是要讓他血濺當場,付出代價!”
長孫燾輕輕咳了一聲:“珍璃你彆鬨,就憑你還沒靠近武狀元,隻怕已經提前血濺當場了。”
珍璃郡主一刀砍在桌上:“那也不讓他好過!”
說完,珍璃郡提著那把小刀,氣衝衝地走了出去,挨個雅間的搜,整個茶館都搜完了,也沒見到衛殊。
長孫燾走過去拎住珍璃郡主的領子,把珍璃郡主小 雞似的拎出了茶館。
珍璃郡主張牙舞爪,激烈地反抗著,長孫燾低喝道:“你再鬨本王就告訴你父親。”
珍璃郡主瞬間就慫了,任由長孫燾拎著向長公主府的方向走去,兩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那把小小的刀,還在太陽的映照下閃著凜凜寒光。
虞清歡捏著小胡子跟在後麵,匕首沉甸甸的,握著十分趁手。
長孫燾為何會來見白漪初?虞清歡十分不解,難道是來取匕首的麼?如果是那樣的話,匕首怎會在白漪初手裡呢?
正想得入神,街頭一陣喧鬨聲,有一隊人打馬招搖過市,他們身穿紫衣鑲黑邊的衣袍,為首的男子則是一襲玄衣,上半張臉戴著麵具,讓人看不清楚容貌,但光看通身的氣度,必不是凡品。
然而正因為如此,反而讓眾人對他的長相愈發好奇。
“狗東西!”珍璃郡主掙開長孫燾的鉗製,提著劍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