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來了興致,要與她對弈一局,誰知她口訣倒背如流,實戰卻是慘不忍睹,很快便被殺得落花流水。
最後,棋夫子語重心長地道:“王妃,下棋太為難你了,彆放棄,再練個四五年,彆人能一子看後幾十步,你怎麼說也能在落子的時候想到第二步。”
等到“書”和“畫”時,虞清歡一貼字一幅畫就讓兩位夫子甘拜下風,直言沒有什麼可教的了。
就這樣,因為有她,整個上午的課跌宕起伏,倒讓這沉悶的的課多了幾分樂趣。
中午用餐時,各小姐都吃著女學準備的飯菜,一碗白飯上頭蓋著些許豆芽青菜,唯有虞清歡端著阿六送來的山珍海味,吃得歡暢。
有夫子勸她收斂一點,允許帶外食已是格外開恩,彆把這個特殊搞得太大。
虞清歡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抬眸不冷不淡地問:“夫子,餓壞了學生不要緊,若是餓壞了學生肚子裡的孩子,夫子你負責麼?”
夫子負責不起,夫子隻好閉嘴。
虞清歡抓起一隻豬蹄,啃得津津有味,直把旁邊的一眾貴女看得直流口水,但除了珍璃,無人敢上前分一杯羹。
正在這時,“砰”的一聲,有人的碗被打翻。
虞清歡抬眼看去,是昨夜遇見的女子,她低著頭,望著被打翻的碗,麵無表情,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虞清歡不是多管閒事的人,隨便看了一眼後,便拉著珍璃郡主繼續吃了起來。
旁邊的貴女小聲地議論開了,一句句清晰地傳入虞清歡的耳裡。
“原鳶這笨蛋,每次被欺負了都不吭聲,你說她是不是傻?”
“這樣的人,讓人看著就不爽,怪不得會得罪原家大小姐被發配到這裡來。”
“成日跟個鋸嘴葫蘆似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娘會生出這樣的女兒?”
“聽聞她娘隻是個低賤的舞姬,像她這種出身低賤沒有倚仗的庶女,也難怪會養成這副性子。”
“說到低賤……這裡好像不止她一人低賤。”說話的人,眼睛往虞清歡身上瞟了瞟,“高低貴賤這種東西,從出生就刻在骨子裡,就算飛上枝頭,也沒辦法變鳳凰,偏生有的人還狂得很,聽說連德夫子的麵子都不給。”
虞清歡麵無表情的聽著,這個麵無表情和原家小姐的麵無表情不一樣,是一種無所謂的神態。
結果,這個樣子在幾個貴女看來,還以為她在害怕,反而讓幾個貴女說得更起勁,更離譜了。
“瞧瞧那上不得台麵的模樣,進了這裡還以為自己了不起,若不是肚子裡揣了坨肉,她算個什麼東西。”
“你彆這麼說,畢竟人家懷的,可是金疙瘩,若是個男孩,說不定就母憑子貴,一步登天。”
“生不生得下來還不好說,就算生下來了,身上流著低賤的血,又有什麼用,終歸穿著龍袍不像太子。”
“噓,彆說這麼大聲,小心被她聽見。”
“聽見又能怎樣,她還敢打我不成?”
說完,幾個貴女挑釁地看向虞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