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待他呼吸平穩一些,他召來一個麒麟衛,沉聲開口:“你隨衛指揮使前去淇王府宣淇王時,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麒麟衛道:“回陛下,並無可疑之處,衛指揮使統共就說了三句話,即‘淇王,陛下有請您和王妃覲見,限時一刻鐘準備好,否則請恕微臣無禮了’,除此之外,衛指揮使並未和淇王及王妃有任何肢體和語言的交流。”
“算他識相!”嘉佑帝冷哼一聲,揮退了麒麟衛。
不一會兒,嘉佑帝問王公公,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王公公畢恭畢敬地道:“陛下,奴才覺得,皇後娘娘,哦不,原妃娘娘實在太莽撞了,也怪她急於給太子洗脫嫌疑,否則也不會如此急不可耐,在沒有弄清事情真相時,就貿然把邢真帶上金鑾殿,既斷了她自己的退路,也讓陛下無可奈何,丟了後位,也是她自找的。”
“這就是父皇替朕選的妻子,”嘉佑帝神色極儘冰寒,還帶著一絲瘋狂的狠厲,“同樣都是兒子,為何這般厚此薄彼,毅勇侯之女一出世,父皇便把昭華送過去,為何給朕選的是個蠢貨草包,卻把最好的都留給昭華?!朕也是受夠了這個發妻,她這樣的蠢貨根本配不上朕!今日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把她踹開了,朕再也不用和這樣的蠢貨綁在一起,朕自由了!”
王公公默然不語,待嘉佑帝發 泄完,這才道:“陛下做的是對的,有這樣的母親,太子早晚會被連累,如若太子可成大器,經此一事之後,他沒了嫡出的光環,那他便會腳踏實地,憑一己之力成為合格的儲君,靠彆人才坐穩的位置,早晚是會翻的。”
嘉佑帝歎息:“你說得極為有理,朕今日這麼做,也有這個打算,是龍是蛇,全看他的覺悟了!”
王公公擔憂地道:“如此一來,陛下後位空懸,前朝那些人,又要喋喋不休了,陛下可打算另立新後?”
嘉佑帝不假思索地開口,卻帶了些許遺憾:“這個位置,本就除了川平,誰都不配!可朕堂堂的天之驕子,卻比不過一介武夫,你說川平九泉之下,會不會有一瞬間後悔從前的選擇?她該選擇朕的,她是朕的!朕得不到,毀了又何妨?!”
王公公俯身:“陛下,川平郡主必定後悔莫及。”
嘉佑帝桀桀地笑了,陰狠,喜怒無常,和人前的謙和君子,仁慈明君判若兩人!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道:“那淇王妃……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嘉佑帝眸泛熾 熱的芒:“若昭華死了,朕如何舍得她孤苦無依?”
王公公會意一笑,又道:“奴才覺得,邢真此人不能留了。”
嘉佑帝開口阻止:“區區螻蟻,沒必要為了他影響大局,留他一條狗命,反正老成那樣也活不久了。”
王公公低聲應是。
與此同時,虞謙一回相府,便把原氏招到書房,一個杯子甩在原氏頭上。
嫣 紅的血霎時溢出,流了原氏滿臉,她吃痛,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還不敢用手去捂,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驚恐萬狀地道:“妾身哪裡錯了,還請公公明示。”
虞謙聲音冰冷,極儘威嚴:“無知婦人,你可以知因你昨夜的信,皇後貿然去針對淇王府,結果被淇王反殺,現在已被陛下褫奪鳳印金冊,貶為原妃,就連四妃的邊都沒挨上!你個愚蠢的東西,若非念在你為虞家生育有功,老夫這就替子休妻,讓你回原家犯蠢去!”
原氏不敢置信地望著虞謙,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對於虞謙,她是怕的,她不僅怕,而且還懼,聽虞謙這麼一說,她反應過來先是請罪,接著才接收到那個皇後被廢的消息:“公公,您說……皇後娘娘她,皇後娘娘她……”
虞謙憤怒地打斷她的話:“原氏,現在已無皇後娘娘,若你不想老夫做得太難看,你立即回去處置了昨夜送信給皇後的那人,從此老實待在你院子裡做聾 子做啞巴,若讓老夫聽到隻言片語多餘的話,老夫大可直接省略休書那套,讓你永永遠遠地閉嘴!”
原氏嚇得涕泗橫流,不停地磕頭認錯,保證她絕不多嘴,而方才茶盞砸出來的傷口,血流越多,沾了她滿臉,看起來比過街老鼠還狼狽。
虞謙不想再看到原氏,直接把她轟了出去。
待原氏走後,他惋惜地歎了一口氣:“真是沒用的東西,一點都靠不上!鬼奴,想要成大事,還得靠老夫的小七,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