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是一個小管事,剛被長孫翊撥去太子妃身邊,教太子妃身邊的人打理庶務,他能接觸到藥瓶並不奇怪,加上證據確鑿,他無從狡辯。
然而那管事一跪到長孫翊麵前,就指著虞清歡大聲吼道:“是她讓我這樣做的!她給了我五百兩金子,讓我在給虞大小姐送來的藥裡下毒,還教我下毒的方法,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承恩公他又雙叒叕順過氣了,他站起來,抖著手指著虞清歡,麵目有些扭曲,隱隱暗藏著激動:“毒婦!沒想到兜兜轉轉,竟又到了你的頭上,看你這下如何狡辯!你好狠毒的心思,竟然設局毒殺自己的親姐姐,還牽連無辜的采薇!不!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設計讓采薇也跟著中招,希望可以一舉除去兩個你看不順眼的人!小小年紀,歹毒如此,活該你遭報應!像你這種毒婦,根本死不足惜!”
虞清歡並未生氣,她緩緩地傾靠在椅背上,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向承恩公,那雙燦若星子的眼裡,充滿了戲謔。
反而,坐在他身邊的長孫燾怒了,怒不可遏,他緩緩地轉過身看向承恩公,微微抬起的頭,露出一個噬血的笑意,那驟然蕩起的血腥味,帶著讓千軍萬馬臣服的威勢,刹那間如殺神降臨,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膽小一些的人,直接砰地就跪到了地上。
“承恩公,要本王教你怎麼說話麼?”
“不、不必了!”承恩公的手,方才是氣得發抖,此時卻是恐懼得發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慫,他老臉羞得通紅,接著又惱羞成怒,“淇王,雖然你是王爺,但大秦是有律法的,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淇王妃動手殺了人,就該以命償命,而王爺你,更應該以身作則,主動把這毒婦送上斷頭台,事到如今,王爺還想帶頭藐視律法,護著這妖婦不成?!”
“承恩公!”在長孫燾的威壓之下,貴為太子的長孫翊,依舊有些毛骨悚然,他放在扶手上的雙拳緊緊握住,仿佛有一瞬間的驚窒,“你僭越了。”
承恩公一甩袖子,悶悶地坐了下來,滿眼敵視地望著虞清歡:“殿下,臣也隻是實話實說,淇王妃害了人命,若是還能逍遙法外,大秦的律法何在?律法的威嚴何在?”
長孫翊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對大理寺卿道:“大人,你繼續。”
大理寺卿見慣了這種倒打一耙,賊喊捉賊的戲碼,自然對管事的話存懷疑態度,有捕快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他看向虞清歡,道:“淇王妃,有人看到你在走出這間屋子後曾離開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期間淇王殿下則在外麵的小花園等你,請問那段時間你在哪裡?可有人為你證明?”
虞清歡撫了撫在袖中拱來拱去的明珠,含笑道:“本王妃去了……大人還是先問一下這賊人,本王妃是在何時何地買凶殺人,又與他說了哪些話,屆時本王妃再告訴你,本王妃去了何處。”
大理寺卿走到管事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淇王妃說得十分有理,不若你就把她收買你的時間地點都說出來,否則你謀殺的罪名上又添一條誣陷誹謗,到時候淩遲處死都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