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在蕭貴妃看來,可不就是失落嗎?她笑容愈發柔軟,眼裡帶著同情:“太子妃,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說漏嘴了,不管太子心裡有誰,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你們已然成親,太子定會一心一意對你,希望你彆因為我的話而與太子生氣,要是那樣的話,我就萬死莫贖了!”
赫霞公主挑唇:“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太子喜歡誰,那是他的自由,就算真的帶進府裡,那也是做小的,太子再寵愛她,在我這個正妻麵前,依舊低人一等抬不起!我麵子裡子都有了,又怎麼會生氣?”
“哈哈哈……”原妃抱著肚子,仿佛便秘治好了那樣暢快,蕭貴妃就算再得意,那也從來沒有做過妻,這是她的痛處,赫霞公主幾句話就把她戳得血肉模糊。
也怪她自己賤,閒著沒事過來挑撥人家小夫妻的關係,結果被反將一軍,完全是她活該!
蕭貴妃動怒的時候,精致的臉就如冰花般,她冷笑一聲:“本宮當北齊的女子都是性子憨厚的,沒想到竟還有如此牙尖嘴利的存在,到底是本宮失算了!”
赫霞公主笑意未變:“我在北齊的時候,就聽聞一入宮門深似海,甭管什麼樣的人,隻要入了這四麵宮牆一方天,都會變得麵目全非,我瞧蕭母妃的麵目都猙獰了,想來在這宮裡的年頭一定不小,隻是我不明白的是,蕭母妃怎麼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這就是大秦所謂的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見蕭貴妃臉色難看得仿佛吃了原妃的大便,赫霞公主整了整表情,十分誠懇地道:“赫霞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若是說話不中聽,還請作為長輩的蕭母妃多多擔待,赫霞日後必定會認真學習,儘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惹蕭母妃生氣!”
原妃氣也順了,肚子也不痛了,得意洋洋地望著蕭貴妃。
蕭貴妃剛想反唇相譏,長孫翊得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大秦開國皇帝的原配發妻乃是胡人,到了這一代,依舊能從長孫翊身上看出胡人的特征。
他很高大,五官硬朗,十分具有男人味,如今他身穿玉色廣袖衣衫,腰纏白色玉帶,金色的暗紋的衣料,把他的尊貴凸顯得淋漓儘致。
赫霞公主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扶著原妃坐了回去。
長孫翊急著回府,便開口提出告辭,原妃見蕭貴妃吃了那麼大的虧,也就懶得去管他們了。
一路上,赫霞公主都沒有說話,大秦的富庶,大秦的繁華,她自小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但她身為公主,享受皇室的尊嚴和富貴,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她所向往的,是大秦的男兒,在北齊,男人多數都在馬背上討生活,性格粗獷,脾氣暴躁,對女人動輒打罵。
不過她所聽說的大秦男人就不一樣,書上說他們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書上說他們柔情似水體貼入微,書上還說他們是一個家的頂梁柱,不僅撐起整家人的前途,還會照顧妻子嗬護兒女。
可是,她的未婚夫君,為什麼不一樣?
婆婆不是什麼好人,她的夫君留她自己麵對,雖然夫君的確溫柔,但遠遠算不上體貼入微,就好比現在,她已經熱得渾身是汗,可她的夫君仍舊往火盆裡添碳,她明明思緒萬千,可她的夫君根本沒有問她一句。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赫霞公主滿懷心思地回了太子府,立即遣人去打聽長孫翊心裡頭的那個人,當傳來的消息說,太子殿下對淇王妃格外在意時,她的眉頭擰了擰,勒令下人不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