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獄卒精銳,竟不是二十幾人的對手,血腥味彌漫開來,濃鬱的鐵鏽味,帶著肅殺煢涼的氣息。
他們來得那麼迅速,那麼突然,身手之好,動作之快,牢獄之中竟然沒有活口給個預警,人就這樣衝到進了牢房裡,鮮血從刀鋒上滴落,身後滿地的屍體鋪陳。
他們來到長孫燾和虞清歡麵前,齊整下跪:&ld;屬下來晚了,請小姐責罰。&rd;
果然耐不住了——虞清歡和長孫燾對視一眼。
二十幾個黑衣人湧進來,牢房一下子就變得逼仄,每個人手中都有刀,但他們隻有私藏起來的幾十支筷子。
長孫燾反手一擲,登時有兩個人被奪去了呼吸:&ld;宵小之輩,也想汙王妃之名。&rd;
死了兩個而已,這是在預算內。
鬼奴暴起,厲聲嗬斥:&ld;淇王,請不要阻止我等帶走小姐,她是毅勇侯之女,不是你的私有物!&rd;
長孫燾沒有接話,現在虞清歡麵前,就像一個蒼穹枯樹,頭頂天,腳紮地,手中的筷子竟是一支接一支擲出去,目標非死即傷。
待解決了幾個人之後,虞清歡從他身後竄出,以靈巧敏捷的輕功穿行於黑衣人之間,長孫燾護著她,二人向虞謙所在的牢房退去。
他們知道有人會按捺不住,但卻並不知道會是誰按捺不住,長孫翊沒有那個膽量,衛殊沒有那個必要,剩下兩人不用挑揀,嘉佑帝和虞謙沒跑了,隻是這概率也是對半分。
然而若是賭對了,就拉虞謙做人質,若是沒堵對,就拉虞謙做墊背,雖然是在搏命,但不博一定沒有命在。
黑衣人的血,很快就染紅了長孫燾的衣衫,他不愧為殺神,殺人的時候快準狠,整個人就像一匹廝殺的野獸,在他眼裡隻有生存的天性,沒有對生命的慈悲。
血,熾豔奪目,一綻成海。
臉上,衣上,手上,到處都是。
但虞清歡卻被他護得很好,僅僅被染紅了一些邊角。
不過幾個瞬息之間,已經有幾人倒在腳下。
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待他們殺得僅剩一人的時候,虞清歡迅速竄向虞謙所在的牢房,見虞謙和虞蹇縮成一團,撚了兩根銀針便要衝過去。
卻在最後的刹那,仿佛被按了靜止鍵般,就這樣,停了下來。
虞謙沒有武功,虞蹇沒有武功,他們都未藏拙,那讓她停下來的,是娘親的戴了一輩子的一條項鏈。
虞謙淡定的,小聲地說:&ld;若無人回去,楚氏必死無疑!現在立即叫停長孫燾,全死了你也什麼都得不到。&rd;
摧毀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力量?隻要捏住軟肋,哪怕是勢不可擋的勇士,也會在瞬間一敗塗地。
真的隻是瞬間,虞清歡停頓了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