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把菜籃子放到一邊,摸了摸男人的腦袋,望著他晶亮晶亮的眼睛,柔聲問道:&ld;草草怎麼醒了?身上疼不疼?&rd;
&ld;疼。&rd;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裡,頓時寫滿了委屈,&ld;但外麵冷,晏晏還出去,草草擔心你凍壞了。&rd;
虞清歡心下一暖,拉著男人的手,把他拉到炕上,拉過被子將二人蓋住,這才道:&ld;草草,不過是出去拿點東西,哪就能把人凍壞了?你身體不好,要乖乖躺在床上,等過了這個冬天,你的身子好一些,我們還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沒有我的吩咐,輕易不要下 榻,知道嗎?&rd;
&ld;嗯!都聽娘子的!&rd;男人應了一聲,忽然捂著唇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唇角很快就有血溢出,蒼白的臉漲得通紅。
虞清歡用帕子去替他擦血,卻被他握住了手,但見他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意:&ld;草草沒事,晏晏不要擔心。&rd;
虞清歡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那手,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青筋畢露,孱弱得不堪一擊。
曾幾何時,這是一雙握劍能退數萬大軍,握筆能安天下事的手,如今卻連端著碗吃飯的力氣也沒有。
自那日之後,長孫燾昏迷了十數日,醒來後把一切都忘了,連同智商,也變得和孩童一般,卻還記得虞清歡是他的娘子。
虞清歡知道,是那毒藥燒壞了他的神智,使他變成了一個傻子,就算把毒解了,也許這輩子他都不能恢複成正常人。
每每想到這裡,虞清歡的心都堵得難受。
他是王爺啊!是龍章鳳姿的男人,沒想到卻倒在了虞謙那下三濫的手段下,而促成這一切的,卻還有他骨肉相連的兄長。
她不替長孫燾難過,但滿腔怨恨意難平。
&ld;晏晏,你怎麼又哭了?&rd;虞清歡想得入神,回過神來,便見長孫燾給她擦淚,一臉手足無措和心疼。
刹那間,那鮮血淋漓的內心被治愈了。
虞清歡彆過頭擦了擦眼角,回過頭來時,露出一個乾淨,而又純粹的笑容,她捧著長孫燾的臉,聲音輕柔:&ld;草草的傷總是不好,晏晏很心疼,忍不住就哭了。&rd;
長孫燾一下子就慌了神,連忙道:&ld;晏晏彆哭,草草以後乖乖聽話,不亂下地,晏晏給草草吃的那些苦藥,草草也會一滴不剩地喝完,草草要早點好起來,這樣晏晏就不會因為擔心草草而哭了。&rd;
&ld;就知道草草最乖了,&rd;虞清歡摸了摸長孫燾的頭,&ld;晚上想吃什麼?&rd;
長孫燾笑得滿足而乖巧,他看了一眼菜籃子,道:&ld;想吃蘿卜燉肉。&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