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不得力,老需要她救濟這點,一直是吳氏的痛,她作為嫁出來的女兒,還老把夫家的東西往娘家搬,本就理虧。
但因為婆婆持家有道,林家比起娘家來要寬裕許多,她平時往家裡拿東西,隻要不過分,婆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天怎麼老拿這個說事?
林家那麼富裕,還不許她分給娘家一點麼?她的老父老母和弟弟都要揭不開鍋了!
想到這裡,吳氏就覺得婆婆吝嗇,她越看越覺得婆婆在針對她,一下子根本控製不住脾氣,很大聲地嚷了起來:“娘,你講不講理?林家和吳家是姻親,林家有的是糧,我分給他們一些怎麼了?難道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忍饑挨餓,過不了這個冬天嗎?”
林嬸兒媳婦這個神邏輯給氣笑了,登時罵道:“你給我閉嘴吧!提到這個老娘就來氣!當年你父母為了給兒子建新房子,把你許給林家,拿了林家那麼多聘禮,若是他們懂得操持,早就靠那點聘禮發家致富了,哪還輪到你這個出嫁女為他們費儘心機?!吳春花我告訴你,林家現在有的一切,都是林家人一分一厘掙下來的,我們憑什麼讓你拿去改善娘家生活?!若是你這點都拎不清楚,孩子生下來老娘就做主把你休了!省得你拖垮林家!”
吳氏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婆婆,半響,掩麵哭著跑了。
大柱在一旁戰戰兢兢地,完全不敢加入媳婦兒和老娘之間的口水戰,見吳氏跑了出去,他連忙去追,卻被林嬸喝住。
“站住,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以後彆叫我娘!”
大柱極為孝順,自然是不敢去追那個嫁了他還不跟他姓,一門心思撲在娘家身上的大肚婆,低著頭唯唯諾諾地站在那裡。
林嬸怕兒子怨恨自己,和自己生了嫌隙,解釋道:“大柱,吳氏嫁到林家來,林家從未虧待她半分,但她是個糊的,從來都拎不清,凡事都先考慮娘家,恨不得搬空林家去填補吳家那個無底洞,平日顧及你的麵子,也考慮到吳氏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沒有說她,但你看看,她不但不感念我們林家的好,還把一切當成理所當然,不僅說她兩句就跳腳,還敢管老娘我的事,再這樣下去,她就無法無天了,所以娘我不得不敲打敲打她,免得她得寸進尺,愈發不把心思放你身上。”
大柱囁囁嚅嚅地應道:“娘,兒子曉得了。”
林嬸歎了口氣:“你若真曉得就好,前兒娘進城裡置辦東西的時候聽說了,淇王和王妃被奸人所害,行蹤不明,又恰巧我們莊子來了一男一女,而且都是氣度非凡的人物,且不說晏晏姑娘與我們有救命之恩,若他們真的是淇王和淇王妃,無論如何這麼忙我們也得幫,你要記住,淇王是大秦的英雄,當年要不是淇王,我們也許早就淪為北齊人踩在腳下的奴 隸,哪裡還有這安穩的日子過?”
大柱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娘,你是說晏晏姑娘和她那傻夫君很可能就是淇王和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