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這個莊子可是秦家的,咱們主家公子和淇王妃那點過節人儘皆知,你說若是秦公子知道你做主收留了害他身敗名裂前途儘毀的人,你會有什麼下場?咱們莊子會有什麼下場?大夥兒都靠這個莊子的田地吃飯,你可不能害得我們飯都吃不上啊!”
秦管事一臉鄭重:“這話是你婆婆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吳氏把鞋底的泥扛到爐邊:“當然是我婆婆說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麼可能最先從我嘴裡傳出來?我也是為大夥兒著想,才鬥膽和表舅說這些!”
秦管事見吳氏一副不把泥巴都揩在爐子邊上不罷休的樣子,忍不住下了逐客令:“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也不留你,你自己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吧!”
吳氏見秦管事這副模樣,聲音尖利地道:“表舅,沒想到你也是個拎不清事的,你要是不解決了那兩人,我來幫你解決,明天要是我還看到他們在莊子裡賴著,我就告到官府去,就說他們是作奸犯科逃亡在外的土匪。”
說完,吳氏起身扭著個肥臀離開了,到門口還呔了一句:“這些死男人,彆以為我不知道大家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還不是因為那楚姑娘模樣生得俏,夫君又傻又病一副短命鬼相,等那楚姑娘夫君一死,就能撿個小寡婦,否則平日也沒見對誰這麼熱情過!不要臉的醃臢貨!我呸!”
吳氏最後這番話一字不落地落進眾人耳裡,秦夫人聽了,進屋剛想安慰虞清歡,便見她一邊下針,眼淚一邊啪嗒啪嗒地掉。
那眼淚決了堤似的,配著低低壓抑的哭聲,落在秦寧的手背上,像火燎出泡一般刺得他難受。
“晏晏姑娘……彆……咳咳……晏晏姑娘……”秦寧手足無措地安慰。
秦夫人也是急紅了眼,吳氏那番話,不僅一竿子打翻整個莊子的男人,還把晏晏姑娘羞辱得體無完膚,平日撒潑耍無賴也就罷了,說話和糞坑一樣臭,當真是當這莊子是她的不成?
想到這裡,秦夫人指著秦管事罵道:“你那什麼缺心眼的親戚?腦子裡裝的是糞嗎?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姓秦的,我告訴你!這事你不解決解決,若是讓吳氏那傻坨子玩意兒到處說,汙了晏晏姑娘的名節,我跟你沒完!”
秦管事連連告罪,示意秦夫人趕緊去安慰晏晏姑娘,畢竟自己兒子的命,還要靠她救。
秦寧也是聽到吳氏那番話的,他搜腸刮肚,都想不到什麼好話來安慰傷心得哭不停的晏晏姑娘,想了半天才擠出這麼幾句話:“晏晏姑娘,你的夫君一定能長命百歲,你彆聽表姐瞎說,整個莊子都知道,她就是根攪屎棍,你彆被她臭到了。”
虞清歡偏過頭擦眼淚,秦夫人連忙遞給她一塊帕子,道:“晏晏姑娘,是我們老秦家不好,竟然讓這樣的親戚登門,還給你委屈受,真是對不起你!”
虞清歡含 著一泡淚道:“秦嬸子,你把我當自己人,才說這番話,你放心,我沒事,不管彆人怎麼說,我都能扛過去。”
秦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受到硌手的骨頭,心愈發揪得厲害:“晏晏姑娘,有嬸子在,沒人可以欺你分毫!”
虞清歡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道:“多謝秦嬸子,其實,我想跟秦嬸說的是,秦公子的脈象已有所好轉,我有一劑藥方可治他的病症,雖然以後身體可能弱一點,但擁有像正常人一樣的壽數也不是做不到。”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