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把刀擦得更亮了。
正此時,一邋遢的老頭撞上了虞清歡,把她撞得一個趔趄,整個人往江裡倒去。
“娘子,小心!”楊遷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抓住,卻是扯到了懷裡。
一聲脆響,那把刀被長孫燾生生掰斷,他望著江麵,騰騰的殺氣驟起,霧色正濃,使得周遭溫度陡然下降。
“沈先生,你冷不冷?我好冷……”董實戰戰兢兢地道。
“不、不冷的吧?”三夢瑟瑟發抖,強裝鎮定。
“戲過了啊!小心草草剁了你。”虞清歡想要掙脫。
楊遷眼裡都是報複後的暢快:“埋伏在暗處的人必定在注意一對年輕夫妻,你可要忍住才行,要是咱們演得不像,肯定容易露餡的。”
虞清歡不動聲色地直起身,去扶那倒地不起的老人:“老人家,您沒事吧?”
那老人擺擺手,聲音沙啞而蒼涼:“老朽沒事,得罪姑娘了。”
虞清歡向後伸出手,楊遷遞了一個錢袋到她手裡,她往老人家手裡一塞:“老人家,這裡有一點銀子,您拿去醫館看看有沒有傷著。”
老人把錢袋推回去:“姑娘,不用,原是老朽的錯,怎麼能用你的銀子?”
虞清歡不再堅持,不著痕跡地把錢袋揣回自己的袖子裡:“我扶您起來。”
“哎,這……”楊遷伸出手,卻抓了把空氣,他的錢袋呢?還給他啊!
虞清歡沒有理他,繼續問道:“老人家,您有親人孩子嗎?他們有沒有在附近,我送您去找他們。”
老人說道:“老朽一個叫花子,哪有什麼親人,姑娘不用管老朽,瞧著你要趕路,老朽就不耽擱你了,且去把!”
虞清歡不再客套,繼續道:“如此,我們便走了,老人家請保重,就此彆過。”
說完,虞清歡看了楊遷一眼,緩緩走上了船。
“娘子,你等等為夫……”楊遷捧著煎餅果子,小跑著追上去。
老人望著二人的背影,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楊遷追上虞清歡,在她身邊小聲地道:“一個老叫花子,卻拽著文縐縐的字眼,怎麼看都有問題,你就這麼不管了?”
虞清歡道:“要管你去管,一個路人,見到叫花子頂多施舍些銀錢,難不成還要體貼入微把他供養起來?那不是不打自招,告訴他你已經識破了他有問題麼?且看他想做什麼,要是衝著我們來,早晚還會再遇到。”
董實抱著的明珠迅速竄到虞清歡懷裡,衝著老人的方向張牙舞爪。
虞清歡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身上的東西,發現所有東西都在,但藥瓶卻少了一個,而那個瓶子裡裝的,卻是給長孫燾調理身體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