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頭也不回,看得出來十分生氣。
大夫捂著嘴偷笑了幾聲,把口鼻罩戴上,背著手踏進了虞清歡她們所住的屋子。
“乖徒兒,為師我給你掙了些銀子,你拿去買些胭脂水粉和首飾,還有好看衣裳也要添幾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沒錯,這猥/瑣的老光棍正是百裡無相。
虞清歡的計劃,早就讓明珠送去長孫燾那裡。一般的大夫不敢治她們,這就給了百裡無相可乘之機。
“死老頭,說得如此好聽,倒是拿出來呀?”虞清歡拍了拍灰灰和明珠,把兩隻小家夥打發去望風後,她掀開幔帳,從床上走下來,把手伸到百裡無相麵前。
百裡無相把銀票掏出,全部拍到虞清歡手裡:“拿去拿去!全都拿去!”
虞清歡也不客氣,在百裡無相有些後悔又心疼的目光中,將銀票揣進她的百寶袋:“師父盛情,徒兒就卻之不恭了,反正你也是靠坑蒙拐騙掙來的銀子,我幫你用,就是幫你扛罪孽。老頭兒,你說說,天下怎麼會有我這麼孝順又貼心的徒弟?”
百裡無相笑容都僵硬/了:“是啊!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徒弟?”
虞清歡懶得理他,坐到了床上吃灰灰和明珠用小身板扛來的吃食,其中她最喜歡的還是千層油糕,隻因這油糕清甜可口,但卻不膩味。
雖然稻香有一雙巧手,可如果薛家送來的食物消耗太快,那也是不行的,畢竟還有兩個“病患”,稻香一個人怎麼吃的了那麼多?
“老頭兒,你們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百裡無相沒地方可坐,背著手在房間裡踱步:“已經搬到你們隔壁了,放心吧!”
虞清歡道:“董小姐呢?死老頭,你不會把人給治壞了吧?”
百裡無相不滿了:“我說乖徒兒,我好歹是你師父,而且還正直中年,你老頭兒老頭兒的叫,未免太不禮貌了!”
虞清歡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是自願拜你為師的,分明是你挾恩圖報,我才逼不得已做你的徒弟。我們說好了隻做師徒,可沒說好要對你畢恭畢敬,侍奉如父。”
百裡無相氣急:“你這女娃,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虞清歡道:“快說說董小姐的情況,你沒看到兩人脖子都伸長了麼?”
百裡無相道:“沒有大礙,沒有大礙,有我在你怕什麼?我的醫術你就這麼信不過?那董小姐不過就是傷了元氣,好好調理即可,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虞清歡看了向董媽媽和稻香:“現下你們可放心了?我有話要和老頭兒說,你們回避一下。放心吧!現在可以出去,附近沒人。”
董媽媽和稻香去了耳房,虞清歡壓低聲音,問老頭兒:“董實所說的十萬石種子,是真是假?”
百裡無相道:“董實藏種子的地方,距離鐘離城也隻有半日的時間,你相公親自去看過, 確有其事。”
說著,他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布袋,打開口子,捏著一頭往手裡倒出一些金黃的顆粒,遞向虞清歡:“丫頭,這東西堪稱金礦啊!你瞧瞧。”
虞清歡把種子接到手裡端詳,隻見手心的東西和指甲蓋一樣大,一頭寬而色深,一頭窄而色淺。
她不知這如黃玉般的東西是何物,然而隻是握著幾粒,她便感覺沉甸甸的,就像貧窮的人,荷包裡忽然塞得滿滿的那般踏實。
“這東西叫什麼呀?像玉粒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