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要王妃護著,王爺就要不了他的命,要是惹王妃不高興,隻怕王爺會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要了他的命。
阿六腦筋急轉,默默作了決定的他,在看清虞清歡的麵龐時,嚇得“砰”地跪了下去。
“王王王妃……您您您……怎、怎麼了?”
虞清歡捏著那張薄薄的紙,麵沉如水,眼底湧動著震驚與憤怒。
“這是什麼意思?!白漪初沒有腿麼?還要他長孫燾派人去接?!”
“接、接什麼?”阿六戰戰兢兢地問道,冷汗比任何時候都要出得多。
死了,要死了。
王妃生氣,主子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絕望的阿六,已經想好離開人世的機會——他決定解下自己的褲腰帶,往東南枝上一掛,了結這血雨腥風的日子不曾傷害分毫,卻隨時都可能折在主子護犢子憤怒中的年輕生命。
“嘩啦!”信紙和桌上的東西全被扔在麵前,王妃暴怒的聲音,和阿六想象中的一樣殘酷,“你自己看看!”
阿六撿起信紙,臉上血色儘失,麵色比他手中的信紙還要白——這次真的死無葬生之地了,他竟然把主子讓他遞出去的消息給了王妃,而主子真正要給王妃的信,還在他懷裡躺著,冰冰冷冷的,就像揣了一把刀一樣。
“王妃,您聽我解釋!”阿六膝行挪至虞清歡跟前,跪伏在地上,魂不附體地道,“這就是個誤會……是那白小三非要貼著王爺,王爺可半點都沒招惹她!王爺也完全沒有納了她的意思,王爺已經想出了解決她的辦法了,王妃不要生氣,且聽王爺如何解釋……咦?王妃你去哪兒了?”
阿六抬頭,方才的地方哪裡還有王妃的身影,隻有地上那張紙,蒼白無力地躺著,上頭龍飛鳳舞的字,記著王爺交代下邊的人好生護送白小三來鐘離城的事。
阿六慌忙把信撿起來收好,衝出屋子到處找尋王妃的身影,卻在房間裡發現王妃正拿著匕首,把王爺的衣裳捅得亂七八糟。
“黑心肝的東西!不配穿本姑娘做的衣裳!”虞清歡一邊捅,一邊罵,罵著罵著還委屈地扁了嘴。
阿六連忙阻止:“王妃,使不得!這些都是王爺最喜歡的衣裳,王爺平時可寶貝了,浣衣的大嬸洗完後,王爺都會讓她反複熨幾遍,小心翼翼地收好,穿的時候,王爺每次都會得意洋洋地與我們炫耀,說那是王妃給他縫的!您弄壞了,不是剜王爺的心嗎?”
虞清歡倏然回眸,紅紅的眼睛瞪著阿六:“那他要接白漪初來,難道就不是剜我的心嗎?你也不是好東西!嘴巴上說效忠我,這個時候還不是偏袒他!”
阿六腹誹:王妃您看到王爺讓人去接白小三都這麼生氣了,要是再告訴您白小三已被賜婚王爺做側妃,那王妃您不得氣炸了?到時候王爺見王妃您被氣著,還不得找我算賬?!
阿六語無倫次,不知要怎麼解釋王爺派人去接白漪初,實際上是另有安排這事,阿六隻覺得,他的人身安全正陷入有生以來最大的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