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衛殊輕輕吐出這個名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除了淇王府,沒有人會這麼迫切的想要白漪初的命,謝韞在那裡,恐怕是淇王的安排。”
阿琨十分擔憂地道:“這下怎麼辦?謝公子受傷落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姐一定很擔心。”
衛殊沉吟許久,道:“阿琨,我暫時不能離開,你親自去尋謝韞,如果見到白漪初尚且活著,取了她的性命。若是順利尋到謝韞,立即送到小姐處,不能耽擱。若是謝韞傷重,你分彆給我和小姐傳信。”
阿琨有些遲疑:“主子,找謝公子固然要緊,但您身邊不能沒有人。”
衛殊道:“放心,最近不會有什麼急事需要你,快些去吧!”
阿琨應了聲是,準備離開時,衛殊叫住了他。
“阿琨。”
“主子。”
“謝韞是我的二弟,是我和瑜兒為數不多的親人了,你務必要尋到他。”衛殊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
阿琨鄭重地應了:“是,主子。”
阿琨走後,衛殊頹然地坐了下去。
他承受多少不要緊,反正已經習慣了,可他的親人,卻萬萬不能有事。
他也想拋下一切去尋謝韞,但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擔子,而這擔子,正是他痛苦懊悔的源泉。
昔年父親母親守天下有艱難,他深深地體會到了。
就在長孫燾和阿琨都奔向謝韞失蹤的河流下遊尋找他,而虞清歡和衛殊為他懸著一顆心時,他被過往的商船救了下來。
“大夫,我家夫人的傷可要緊,怎麼還未醒來?”一個藍衫男子正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望向榻上的人。
藍衫男子英姿勃發,生得劍眉星目,好一個翩翩佳公子,隻是那臉太過乾淨,唇邊也沒有胡茬的青印,儘管他氣度非凡,但到底顯得有些女氣。
而床上的人被麵紗遮住了臉,烏發隨意散在榻上,腹部受了嚴重的傷,有熾豔豔的血從流出,染紅了一身淺桃色的裡衣。
大夫看看藍衫男子,又看看床上的人,凝神反反複複號了幾次脈,最後疑惑地道:“咦?貴夫人的脈象,似乎有些……陽氣旺盛啊!”
藍衫男子抹了抹眼角:“陽氣旺盛?不會是已經沒救了吧!還請大夫言明,我……我撐得住!”
大夫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床上之人的胸/前,像是要確定什麼,最後他迅速伸出手,想去探那人的喉結,卻被藍衫男子用劍抵住了脖子。
“好你個老東西,見本公子夫人貌美,竟敢毛手毛腳,你不想活了?好好看病!”
大夫嚇得冷汗直冒,結結巴巴地道:“公子明鑒,老朽隻是想確認令夫人是男是……沒有壞心思。”
藍衫男子怒了:“你說老子斷袖?搞個男人來做夫人?!你以為老子瘋了是麼?給老子好好治傷,要是夫人有個好歹,老子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