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南宮綏綏從袖底裡掏出一疊一萬兩的銀票,甩到謝韞身邊,“老子最不缺銀子。”
謝韞眼睛都直了,這少說得有十幾萬兩,在淇王府兢兢業業,最多也隻能從賬上支個幾百兩。
他連忙撿起來數了數,最後默默地揣進懷裡。
反複揣了幾下,發現寢衣並不方便藏,便把銀票都壓在枕頭底下,隨口道了句:“多謝,富有的你看起來其實沒那麼討厭。”
“陸知幸,你真撿啊!”南宮綏綏麵龐都扭曲了,心疼肉也疼,雙手就那麼舉著,臉上儘是不舍。
節操!你的節操去哪裡了?方才還死活不從,這就被銀子壓彎了麼?
謝韞疑惑:“難道你舍不得?”
南宮綏綏攥緊拳頭,強顏歡笑:“怎麼會?那明明就是給你的。”
謝韞隨口應道:“是麼?你真是大方。”
南宮綏綏努力擠出笑意,咬著牙道:“那是自、自然。”
這些銀子,就當你的賣/身費了!
謝韞終於見到南宮綏綏挫敗的樣子,心滿意足地枕著銀票,又因為太過虛弱睡了過去。
因為謝韞不便輕易傳出消息,這可把尋找他的長孫燾和阿琨一行人累得夠嗆。
兩批人在下遊找了好幾日,找得人都絕望了,可是還沒有半點謝韞的身影。
這日,阿六又拿著衛殊的急件,勸告尋人尋得有些焦慮的長孫燾,道:“主子,找不著反而是好事,說不定人已經被哪個好心人救起了。這裡交給屬下繼續尋找,您快些前去與韓將軍他們彙合吧!否則時間拖久了,到時候解釋不清楚您這段時間都在哪兒做什麼。”
長孫燾好幾日沒日沒夜地找,麵色有些憔悴,而更多的是恐懼和擔憂,他負手遠眺滔滔江水:“不行,本王必須要找到他。”
語氣不容置喙,阿六也不敢再勸,他知道謝公子在主子心底的地位,親如兄弟手足,讓主子拋下謝公子的話,他說不出口。
於是主仆一行人,繼續沿著江找上去。
而白漪初的事情,也終於隨著麒麟衛即將趕到京城而傳到定北侯府。
白漪初的母親哭得撕心裂肺,定北侯則氣得提起了劍,要去金鑾殿討個說法。
“不許去!”定北侯府老夫人厲聲嗬斥兒子,“人各有緣法,這是她當初的選擇,也是你當初的選擇,你們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怪不得誰,從此以後,就當她死了,白家沒有這樣的人!”
說一不二的老夫人發話,一眾女眷嚇得禁了聲,捏著帕子不敢去看老夫人的臉。
“母親!那是您的親孫女。”定北侯老淚縱橫,他是真的把這個優秀的女兒當作眼珠子看待。
老夫人沉痛地閉上雙眼,再睜開眼時麵色堅定:“她不把流民的性命當回事,這已是犯了彌天大錯,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怨不得誰。這個主誰給你做?難道你還要為了她,斷送你父親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斷送我們白府百年聲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