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那混賬夫君還能活著回來,你就把好醜利弊與他說說,讓他不要衝動,以免小人趁機作亂,把定北侯府置於死地。”
劉氏用帕子捂住臉,放聲大哭:“我的乖女兒啊,你死得好慘!”
劉氏一哭,其他妯娌兒媳婦也跟著哭了。
老夫人嗬斥一聲:“哭什麼哭,又不是老身死了!全都不許哭!這個罪人不值得你們哭!”
所有人都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老夫人心慌意亂地撐著腦袋,她老了,已經不能再發揮什麼作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定北侯府被白漪初這個不肖子孫,和她那被女兒耍得團團轉的蠢貨父親毀於一旦。
下人手忙腳亂地從庫房裡翻出白綢,象征性地掛上幾塊,從此白家再無驕矜美麗的嫡小姐。
老夫人最後一拍桌子,吩咐道:“備轎,送老身去長公主府。”
近身嬤嬤立即勸道:“老夫人,這麼晚了,長公主恐怕已經歇下,這個時候去找長公主,恐怕會打擾到長公主。”
老夫人麵露淒色,語氣卻是分外堅決:“這個時間,宮門早已下鑰,那個逆子想要見到陛下,必須經過層層通報,所以老身還有時間阻止他把侯府送上死路。希望長公主念在多年以前的情誼,替老身攔住他。”
老夫人乘著軟轎風風火火地往長公主府趕,憑著昔年的關係,她很快就見到了長公主。
此時的長公主已經卸去華飾,卻依舊高貴不可方物,有著讓人不敢冒犯的威嚴,但她在老夫人麵前卻是隨和。
“這麼晚了,什麼事勞您大駕?”
老夫人一下子就跪到長公主麵前,沒有說出前因後果,隻是道:“仲伯他連夜進宮麵見聖上,還請長公主為老身攔下他,把他押回府中!”
“這大半夜的,定北侯去宮裡做什麼?”瑩瑩燭光下,長公主的麵色平靜,眼裡卻流轉著不一樣的情緒。
老夫人氣有苦難言,隻是再次跪下:“請長公主幫幫老身。”
長公主柔聲道:“既然是老夫人所請,阿若焉有不應之理?阿若會走這一趟,隻是能不能攔住定北侯,就不敢保證了。”
老夫人恭恭敬敬地道:“多謝長公主殿下。”
送走老夫人,長公主的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子孫不爭氣,可憐了。”
近身女官問她:“殿下,您會幫老夫人嗎?”
長公主輕輕笑了:“老夫人所請,我怎麼會不幫,畢竟她對我有教導之恩。隻是定北侯衝動又蠢鈍,哪怕是神仙,也擋不住他作妖。”
女官也笑了:“白漪初竟然敢在郡主門前放屍體,把郡主嚇得夠嗆,恐怕她也沒想過,自己惹了什麼不該惹的。”
長公主任女官伺候穿衣梳妝,最後她把一根簪子輕輕彆於發間:“敢對本宮的心頭肉動手,想必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走,隨本宮去勸定北侯。”
宮門口,定北侯帶著一身怒意,焦急地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