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怒氣衝衝地將南宮綏綏趕出去了麼?其實並沒有,在最先的錯愕後,他第一個反應竟是抱住手臂,驚慌地躲到屏風後麵。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進來也不敲門!”
南宮綏綏其實也怔住了,雖然她一直以男子的身份示人,但依她這樣的身份地位,還不至於需要和一群大老爺們進澡堂搓澡,這也是她第一次,把另一個男人的身子看個半覽無遺。
當那精瘦的身軀映在眼底裡時,她是臊的,臊得無地自容,正準備默默關上門,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時,卻見謝韞先跑去了屏風後躲著。
原來最尷尬的不是她?
那她就放心了。
南宮綏綏的目光,落在床上那身男裝上,她又起了捉弄謝韞的心思。
她拿起衣裳,一步步走向屏風,邪魅一笑:“美人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謝韞躲在屏風後,下唇都差點給咬破了,他怎麼就這麼慘?在王府被王妃那市井無賴偷看沐浴,如今又被這莽夫言語輕薄。
“你丟、丟進來吧!”謝韞戰戰兢兢地道,生怕南宮綏綏對他欲行不軌似的。
南宮綏綏慢條斯理地扔了件裡衣進去:“接住了。”
謝韞手忙腳亂地穿上裡衣,身後忽然一涼,好像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他連忙轉身,卻見南宮綏綏趴在屏風上,笑吟吟地望著他,輕輕吐字:“果然半遮半掩更有看頭。”
謝韞悚然一驚,連忙想要遮擋,可他……無處可逃,無物可擋,腦子一熱,他竟把衣裳一脫,強裝凶惡地道:“現在還有看頭麼?”
南宮綏綏沒料到謝韞這麼豁得出去,這麼不要臉!
她的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她強迫自己不要在意那肌肉的線條,把目光移到他腹部的傷痕上,竭力讓自己的語氣神態保持自然。
為了不讓謝韞看出,她嘴裡卻還說著不著調的話:“看起來瘦巴唧唧的一個人,沒想到肌肉還挺結實。”
染到耳根的紅/暈,讓她的“調/戲”顯得沒有任何說服力。
謝韞當然察覺出來了,他一咬牙,乾脆踢開屏風,站在南宮綏綏麵前,讓她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起你的如何?”
想要打敗流/氓,就要比他更流/氓,謝韞趁熱打鐵,一把抓住南宮綏綏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肌上:“光看有什麼意思,感覺一下?”
手心的溫/軟使得謝韞一怔,該怎麼形容這隻手,雖然掌心有層薄薄的繭,但這手卻是那麼的小,小到他可以輕而易舉就握住。
但謝韞這段時間一直被南宮綏綏言語調/戲,眼神輕薄,偶爾還動手動腳的,這讓他身心都受到了欺壓和虐/待。
好不容易見南宮綏綏瞠目結舌的樣子,他有心一條道走到黑,讓南宮綏綏不敢輕易再對他行騷擾之事,於是他準備讓自己更流/氓。
心念這麼一轉,謝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南宮綏綏的衣襟,用力一剝:“把你的肌肉也給小爺我看看!”
這一刹那,世界仿佛靜止了。
南宮綏綏睜大眼睛,怔怔發愣地望著謝韞。
謝韞瞠目結舌,表情由震驚到驚悚再到羞愧。
“啪!”南宮綏綏甩了他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道,就這麼將他給甩出很遠,重重地撞在牆上,“哇”地吐了一口鮮血,半天動彈不得。
剛剛扒了一個姑娘衣裳的謝韞,半點脾氣都不敢有,他看著捏緊衣襟羞憤交加的南宮綏綏,愧疚和自責的情緒蓋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