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望了一眼大夥,道:“諸位不必擔心,秦家的土地如今已被我們買了,你們且先回去,等會兒我們會讓秦管事去通知你們細節。”
眾人看向陸明瑜:“晏晏姑娘……”
不怪他們要向陸明瑜確認,誰不知道草草是個傻的。
陸明瑜笑道:“我夫君說的沒錯,秦家出了事,被聖上罰銀十萬兩,所以隻得把這莊子賣了,我們已經買下,不會讓大家無地可種的,且先回去,讓我們與秦管事商量個章程,再告訴大家。”
晏晏姑娘在眾人心裡,地位自然很不一樣,然而民以食為天,土地就是他們的命,事情沒有解決,他們哪裡能說放下就放下?
僵持在那不走了。
阿六上前趕他們,卻被他們用斧子鋤頭給嚇了回來。
阿六他不傷害良民,隻好扯著嗓子喊道:“晏晏姑娘和草草說的話你們不信,淇王與淇王妃說的話,你們總能相信吧?”
一語既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阿六叉腰喝道:“還不快給淇王與王妃行禮。”
大夥兒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了下去。
“阿六。”長孫燾淡淡喚了一下他的名字。
阿六抖了抖,連忙道:“都把你們的鋤頭斧子鐮刀給收起來,驚了王爺和王妃,你們擔待得起嗎?王爺說會給大夥一個交代,就一定會給,都先回家等著。”
長孫燾親自扶起秦管事夫婦:“秦叔,秦嬸,快起來,我們屋裡說。”
五人走進屋裡,秦嬸連忙張羅陸明瑜與長孫燾坐下。
一家三口小心翼翼地站夫妻二人麵前,一時手腳不知該往何處放。
長孫燾坐著,沒有說話,陸明瑜先開了口:“秦叔,秦嬸,不必這麼拘禮,昔日我與昭華流落民間,多虧了秦叔秦嬸,才讓我們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這份恩情,我與昭華永誌難忘。”
“你們不曾因為我與昭華來路不明而嫌棄過半分,如今怎又因為身份這麼拘謹?不如坐下,就像從前那樣,我們好好敘敘舊。”
陸明瑜看向秦寧:“秦大哥也坐。”
長孫燾從袖地取出契紙,遞到陸明瑜手中,並把處置權交托給她。
直到秦家三口跪坐在他們麵前,陸明瑜才取出三張契紙,先推到三人麵前:“秦叔,秦嬸,秦大哥,這是三位的賣/身死契,昭華已經命人去衙門做了公證,從此以後,三位與秦侍郎家再無關係,可以恢複本姓。”
“秦大哥也可下場科考,憑借才學在朝堂之上施展抱負,而秦大哥的後人,也能堂堂正正活著,再也不必過著對主家卑躬屈膝的日子。”
秦管事拿起契紙一看,頓時老淚縱橫,他激動得渾身發抖,哽咽一聲,抱著秦嬸哭了起來。
本來就是家生子的他們,已經對自由不抱任何希望,卻不曾想一次無疑善舉,竟讓他們家幾輩子的為奴生涯結束了。
秦寧要鎮定許多,可閃閃發光的雙眸,也昭示著他此時的興奮與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