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將各位店裡所有的現銀都搬過來,一分都不許剩,等銀子到位了,門自然會打開。”
幾位掌櫃為難地道:“鋪子裡所有銀子都給你了,我們上哪兒湊銀子去?”
男人冷笑:“你們在京城那麼多店鋪,流動現銀怎可能隻有二十五萬兩?哄騙三歲小孩還行,但我不吃這一套,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哪怕是塊銅板也給我送來!”
幾位掌櫃出去後,男子露出詭異的笑容,他低聲吩咐自己的
侍從,道:“告訴老爺,淇王府謝長史已擒獲。”
侍從連忙離開前去報信了。
另一邊,一襲黑衣的長孫燾悄悄摸進虞府,有了零引路,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虞府地下密室,最後在灰灰的指引下,尋到關押南宮綏綏的密室。
密道入口處並無守衛,而這密道中也是無人。
“阿綏姑娘?是你麼?”長孫燾壓低聲音問道。
“我是。”一片漆黑的密室中,南宮綏綏的聲音響起。
確認了裡頭的人的身份,長孫燾安撫:“彆擔心,我們馬上救你。”
南宮綏綏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走吧,這是上古流傳的璿璣鎖,你們打不開的。”
長孫燾道:“你離門遠一些。”
清越的神劍嗚鳴聲響起,隻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玉山之上冉冉東升的旭日,縈繞的冷芒清冽如水。
長孫燾穩穩地握住劍柄,那劍柄上稍顯棱角的雕飾,如滿天星宿閃著深邃的光芒。
隨著他將功力運於劍身,縷縷波芒似清水漫過池塘般從容且舒緩,等功力與神兵渾然一體時,他舉起純鈞,用那好似壁立千丈的斷崖般巍峨的劍刃,在璿璣鎖上輕輕劃過。
接著劍尖往鎖孔一捅,隻聽“喀嗒”一聲,鎖便被打開了。
陸明瑜所料不錯,解鎖的方法張遠果然懂得,於是這本該除了鑰匙無從可解的鎖,在長孫燾的手中輕而易舉。
鐵門轟然打開,等燭火照亮密室時,角落裡一身狼狽的南宮綏綏衝他笑了笑。
“這是個陷阱,您有把握能逃出去麼?”
長孫燾收起劍,淡聲道:“南宮家主受苦了。”
南宮綏綏起身,拖著受傷的腳,一瘸一拐地走向他。
幾日暗無天日的密室生活,並未將她臉上的光彩磨滅,這個以女兒之身執掌南宮家的人,並非什麼弱質女流,她心底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堅韌與豁達,這便是她能登頂南宮家的原因。
長孫燾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腳,示意零去扶她,卻被她拒絕了:“多大點事,老子是男人,受得住。”
她這樣堅決,長孫燾也沒說什麼,三人在昏暗的地道中摸索前行。
地道口,一隊麒麟衛將門口團團圍住。
虞謙裹著一件狐裘大氅,沉默地站在雪地裡。
他渾濁的眼眸泛著寒光,滿是皺紋與老人斑的陰鷙麵龐,帶著興奮的情緒。
淇王當街殺人,陛下輕飄飄地一句“事情古怪,還需查實”便將淇王的所有罪名按下。
無論死了眷屬的苦主如何哭訴,不管禦史彈劾的奏折上寫得多難聽,在陛下的庇佑下,淇王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就連得罪了滿朝文武的陸明邕,也平安地在家中休養。
眼看發生那麼大的事,都無法扳倒淇王,那麼就隻能下猛藥了——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