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大禮行畢,捧冊官走上來,在案前跪下捧冊,鄭重交給隨之走上前的讀冊寶官。
待讀冊官拿到寶冊後,內讚官高聲宣布:“讀冊。”
讀冊官跪下宣讀冊書,風相端著寶印走過來,待冊書讀完後,讀冊官將寶冊放到風相捧著的寶印旁。
寶冊,寶印齊全,風相跪到長孫燾麵前,鄭重地將寶印、寶冊跪授儲君。
長孫燾接過寶冊,表示接受冊立,他雙手捧著寶冊,交給身邊的捧受冊寶內使。
最後,長孫燾在讚引官唱令聲中再次俯伏、平身,行稽首大禮。
在經曆了引禮官、讚禮官、承製官、宣製官、內讚官、捧冊官、讀冊官等等一係列繁文縟節後,冊封儀式算是進行到一半。
接下來還要拜謁宗廟、敬告祖宗,之後才算過完冊立大禮。
元武帝麵帶微笑,目送長孫燾在引禮官的引導下,坐上了為他準備的車輦。
待車輦行動,風相領著二品以上的文武官員,與宗室諸王跟隨在後,與儲君的儀仗一同離開皇城,前往太廟拜謁祭祀。
途中,玉京城的百姓夾道而立,爭睹未來天子的儀容,長長的街道被圍得水泄不通,場麵十分壯觀。
陸明邕與司馬玄陌率領麒麟衛維護秩序,護衛諸位大員、宗親,以及大秦的未來儲君。
而此時,這一套繁文縟節走下來,時間早已過了正午。
好在事情還算順利,沒有遇到什麼突發事件。
等大殿中諸位禮官離去,元武帝接過盧公公遞來的茶水,一口灌了個精光,對此情況他唏噓不已。
“盧幸,朕此刻無比慶幸沒有做過太子,你瞧見了麼?皇叔那麼穩重自持的一個人,在行完冊立大禮後,臉都青了。”
盧公公小聲回應:“陛下,淇王從五更至正陽門外等候開始,這一路跪了起,起了跪,一直折/騰到這個時候,能維持這樣的麵色,已是他定力極強。”
元武帝一掌拍在盧公公腦袋之上:“什麼淇王,皇叔已是儲君,以後該稱呼皇叔為皇太叔。”
盧公公賠笑道:“這不,大禮還沒完,等冊立大禮完成,奴才頭一個稱淇王為皇太叔。”
元武帝道:“為了這冊立大禮,朕的麒麟衛,金吾衛都出動了,有明邕與滎陽王保駕護航,希望能順利度過。”
“隻是敵人的手段防不勝防,朕這顆心一直懸著,就怕出什麼意外。”
盧公公/安慰道:“陛下,如今吳王被拘禁於天牢之中,齊國公府的眾人已被陛下派人軟禁起來,就連太後與玉貞小姐的禮佛宮殿也有專人看守,會搞事的人都被關起來了,陛下大可放心。”
元武帝歎息:“朕擔心的是吳提,不知這次他又會耍什麼花招。”
盧公公微笑道:“陛下,被殺的小吏已被殿下與相爺填補,而吳提的偽裝接二連三也被扒了出來,奴才這會子倒是不擔心他,奴才擔心的是慎王,今日他入宮觀禮,不知心裡有沒有埋著什麼壞。”
元武帝問:“你不是派人看著他?他可有什麼異動?”
盧公公正想回話,一個小內侍匆匆來報:“陛下,玉貞小姐她悄悄給慎王遞信,引慎王前去見她,這可如何是好?”
盧公公揮退報信的小內侍,元武帝當機立斷:“玉貞在影梅庵待了一段時日,不確定她是否被吳提利用,成為吳提的爪牙,先彆打草驚蛇,或許能從他們二人身上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