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沒有急著問陸明瑜知道了什麼,隻是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邊為她擦去汗水,邊柔聲哄道:“累就先歇歇,不急於一時。”
陸明瑜有氣無力地靠在他身上,這攝魂術太耗費精神,她產後身體還沒恢複過來,怪不得這般勞累。
可接下來,她仿佛意識到什麼,立即道:“師父,快給我紮針,提升我的專注力,彆讓我睡著,一刻鐘後你再取針!”
百裡無相有些遲疑,可緊接著,陸明瑜便昏昏欲睡,仿佛隨時會睡過去。
於是他隻得為陸明瑜施針,讓她保持清醒。
強撐著沒有睡去的陸明瑜,把她聽到的解除傀儡術的方法說給幾人聽。
原來,控製謝韞身體的,的確是被強行種在他體內的真氣。
要想徹底解除,隻需要按照特定的方法,再用比那更渾厚純淨的真氣灌進去,取代他體內的邪氣即可。
這樣做能在讓他擺脫控製的同時,也能保住他被真氣長期滋養的丹田,從而不對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造成傷害。
先前百裡無相與長孫燾的想法是對的,但他們在屠蘇身上試驗時,隻是散去他的真氣,而沒有給他輸送可替代的,一時間屠蘇的筋脈承受不住,所以才會嘔血不止。
把解除方法和解除原理說完,百裡無相立即為陸明瑜取針,而後陸明瑜與司馬玄陌一樣,都陷入了昏睡。
百裡無相見此,忍不住責怪長孫燾:“她身子多虛你心裡沒數嗎?竟也敢同意讓她施展這麼危險的術法,還好成功了,否則有你後悔的!”
長孫燾解釋道:“謝韞危在旦夕,晏晏怎會見死不救?阻止不了她的,再說,我信得過她。”
百裡無相道:“看樣子,丫頭似乎也中了攝魂術,我猜想是有人對半吊子用了極為厲害的攝魂術。”
“而丫頭去探知他的記憶時,在意識裡受了那人的影響,丫頭一定是察覺到了,所以才讓我用針保持她意識的清醒,而後趁這會兒告知我們解決方法,以免醒來會像半吊子那樣忘卻。”
長孫燾思索著從陸明瑜口中得來的破除傀儡術的方法,最後道:“按照這個方法,目前符合條件的隻有我與兄長,可惜我們在運用真氣破解傀儡術後,將會有一段時間無法使用武功。”
“我們不能直接在謝韞的身上試驗,所以目前來看,這一方案較為合適,讓兄長在屠蘇身上試驗,如果成功的話,我再為謝韞破解。”
“可如此一來,我與兄長短期內會失去功力,就怕有後招在等著我們,到時候應變不及。”
百裡無相若有所思:“你說得對,或許他們正謀劃著在你們二人失去功力時動手。不過我瞧著這半吊子和阿綏姑娘功夫也挺好,這二人不行麼?”
長孫燾道:“從晏晏所說的方法來看,內力越深厚危險就越小,單純從內力來說,我們幾人當中屬我與兄長較為渾厚。”
“雖然表兄和阿綏姑娘也可以,但阿綏姑娘最近狀態不佳,她身上有著不穩定性,不能冒這個險,無論傷了她自己還是謝韞都不成。”
“至於表兄,那日他為了護住晏晏,渾身上下掛了不少彩,雖然他跟沒事人一樣,可那些傷痛估計還要養一段時間才能複原。”
“沒有人比我和兄長更合適,到時候如果有什麼意外,還請師父多擔待。”
其實長孫燾也擔心司馬玄陌身上被埋有什麼玄機,萬一破除術式的過程中被觸發,後果不堪設想。
百裡無相歎了口氣:“反正我就是勞碌命,總不能讓丫頭給你倆護/法,放心吧,隻要心脈沒有儘斷,我都有把握保住你們的性命。”
長孫燾道:“事不宜遲,我叫人去請兄長過來。”
百裡無相道:“且彆著急,等丫頭和半吊子醒過來再開始不遲,丫頭那稀裡糊塗的就昏了過去,萬一她漏了什麼沒說不太好。”
藍靈靈道:“也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做一下準備,萬一控製謝韞的不僅是那團邪氣,還有蠱術的話,我也能快速處理。”
聽聞百裡無相和藍靈靈這麼說,長孫燾也沒有堅持,命人去陸府通知陸明邕後,他把司馬玄陌扛到暮梧居的床上休息,而他則帶著陸明瑜回了知止居。
這一夜,他幾乎沒有合眼,一直在處理近幾日落下的事,並為第二日屠蘇和謝韞的事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