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薑不敢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帝釋天瞧見她傷痕累累,一身衣裳到處是血跡,樣子臟汙而狼狽,有些嫌棄:“快去處理處理,彆讓本座看到你這副樣子!”
紅薑起身就要告退,帝釋天卻又抓住她的手腕,把功力傳給她,為她療傷:“一身血弄得到處都是,用藥什麼時候才止住?去把衣裳換了!”
紅薑受寵若驚,連忙謝恩:“多謝主子!”
帝釋天歎喟:“你是唯一一個,本座不需要埋/入滅魂,也願意跟在本座身邊的人。”
紅薑驚喜抬眸,下一句卻聽到帝釋天道:“本座一定要把楚小茜帶回出雲,傷好後準備準備,司馬玄陌大婚那日動手。”
紅薑眼裡的光複又黯淡下去,她木然地應了一聲:“是。”
紅薑走後,帝釋天望著空無一物的穹頂,低聲呢喃:“被人用命相護,是什麼感覺呢?”
以往他執著於《群國譜》,想把它納入囊中,這樣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控製任何人,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此時,他忽然沒那麼執著了。
他也好想要一份,真摯的忠誠,一份能為他豁出性命的真心。
風澈,怎麼就那麼好命?
想到那老禿驢幻化成師父的模樣,帝釋天頭痛欲裂。
他的心魔不止一個,可讓他最生不如死的,卻是失手殺了師父。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另一邊,文茵被送進醉生夢死。
把她“賣”進去的護衛並未離開,而是開出一個老/鴇子根本接受不了的價錢,借著和老/鴇子討價還價,一直沒有把文茵交出去。
而文茵被擄的消息,也傳到了小茜這裡。
因為風先生受傷,且正與陸明瑜夫婦和司馬玄陌議事,於是,管家便將此消息報到她這裡。
“夫人,小姐不見了。”
小茜放下正在扇風的蒲扇:“怎麼回事?”
管家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啊!方才府裡亂作一團,沒人看到小姐去了哪裡。”
小茜眉頭一皺:“護衛在她身邊的人呢?聯係不上麼?”
管家道:“小姐的護衛沒跟在小姐身邊,他們說自己好像打了個盹,醒來發現府裡出了大事。”
小茜心想,方才文茵來過這邊,她的暗衛可能被風瑕給弄暈了,所以才沒能跟在她身邊,而小姐不知所蹤,於是報到了奴才這裡。”
她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麼?”
管家道:“暫且沒有,奴才這就派人去找。”
小茜道:“文茵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找的時候千萬彆大張旗鼓,要悄悄的來,免得毀了文茵的清譽。”
“且要多派點人手,千萬彆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有任何消息立即來報!另外也要把知情/人全都封口,彆讓他們胡亂傳消息。”
管家不敢耽擱,立即去辦了。
管家一走,小茜握住楚氏的手,慌張地道:“娘,我該怎麼辦?”
楚氏和藹地道:“小茜,方才吩咐管家去做的那些事,你都辦得很好。娘不支持你以德報怨,也不會教你去原諒傷害過你,或者是想傷害你的人。”
“我們不是聖人,不必要那麼做,但是文茵是你夫君的女兒,你作為她的繼母,你有義務保護她不讓她遇到危險,也有責任教育她,勸她向善。”
“如果她犯錯了,自有家裡人懲罰她,但是彆人萬萬不能傷害到她頭上,因為在外人看來,你們是一體的,如果你們不團結,那麼外人就會歧視、笑話你們。”
小茜張口,想解釋文茵並不是夫君的女兒。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說。
娘說得對,是與不是,在外人看來文茵都是相府千金。
而她作為相府主母,理應捍衛這個家。
具體怎麼對待文茵,應當是找回文茵後,她和夫君一起商量著辦。
她不能因為自己與文茵有私怨,就放任文茵在外麵,萬一遇上什麼事,到時候辛苦的,還是她的夫君。
她要多為夫君分憂才行。
想到這裡,小茜堅定地道:“娘,我明白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