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穗不再說話,雖說她這個樣子像極了默認胡說,可在眾的人並沒有這樣想。
怪就怪梁王妃為了讓侄女做上太叔側妃四處奔走的事人儘皆知。
就算她沒有明著告訴董穗,並未要求董穗為這件事出力,可誰會相信她呢?
氣氛愈發僵滯。
李夫人開口打了圓場:“這茶水甚是清香,我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好喝的茶。”
另一位王妃接過話茬:“這可是福王妃親力親為炒製的茶,自有她的獨家秘方,外頭可喝不到,李夫人真是好品味,能知道品出這茶的好處來。”
眾人見氣氛不對,也紛紛開了口。
很快,眾人聊做一團,歡聲笑語倒是把梁王妃的怒火給淹沒了。
梁王妃氣得繃緊麵頰,任誰都能看出她臉臭,可沒有人在意她的怒火,她再怒不可遏,也隻能演獨角戲。
當真讓她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恨不得把董穗的臉給盯穿一個洞。
董穗坐到丫鬟端來的椅子上,捧著丫鬟奉來的茶慢悠悠喝著,神情悠閒,完全沒有被梁王妃所影響。
但二人的劍拔弩張,眾人都心裡有數。
很快,管事來到花廳,恭敬地道:“小的代福王妃向諸位致謝,感謝大家前來探望,許是沾了諸位的福氣,福王妃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眾人臉上掛著喜色,倒像是真心實意為福王妃感到高興。
管事又道:“普澤寺的大師正在為王妃做法事,大師說如果有九十九人能為福王妃做一盞河燈放入河中祈願,將會對福王妃的恢複有幫助。”
“小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諸位貴人能否為我家王妃做一盞河燈?”
梁王妃聽到這裡,自告奮勇地道:“我們都盼著福王妃能儘快好起來,當然願意為福王妃做一盞河燈。”
說著,梁王妃看向眾人:“你們也這樣認為的,對嗎?”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管事喜不自勝,激動地表示:“多謝諸位,小的這就去準備材料。”
不一會兒,製作河燈的材料被丫鬟送至眾人麵前。
大秦自古以來便有放河燈祈願的傳統,製作一個河燈,對眾人來說不在話下。
拿到材料後,眾人便開始製作,上色,十分鄭重地對待此事。
約莫半個時辰,眾人便陸陸續續地完成,一隻隻精美的河燈擺在茶幾上,喜慶的顏色,衝淡了福王府的壓抑。
可就在這時,管事喜滋滋地來了,見河燈已做好,他感激涕零地向眾人道謝。
最後,他道:“請諸位把生辰八字寫在紙條上,放入河燈裡,以諸位的名義向神祈福,神必定能感受到諸位的虔誠,而我們王妃也能儘快好起來。”
“這……”
眾人麵麵相覷,放生辰八字才算得上虔誠,這究竟是拜哪個神需要的講究?
若隻是做河燈,她們一百個願意,可還要放上生辰八字,她們有些不高興了。
生辰八字豈是能隨便外露的?
想到這裡,眾人麵露難色,那些較為在意這方麵的貴夫人,不樂意的神情都寫在臉上。
可就在這時,梁王妃她又開口了:“區區生辰八字算得了什麼?隻要能讓福王妃好起來,就算讓我割肉獻血,我也是願意的。”
說著,她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小紙條上,塞入河燈之中。
她都這樣說了,眾人要是不寫,豈非是盼著福王妃不好?
處事圓滑的人收斂了神色,高高興興地把生辰八字寫上,甚至還懊悔沒有搶在梁王妃前頭說那番話。
既然逃不掉,不若就高興地去辦,還能賣個人情,討一些好處。
董穗也寫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但卻嗅到一絲不詳的味道,心底的疑惑縈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