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轉移話題:“義母,我送你回去,昨夜您受驚了,該好好休息。”
白夫人意識到自己不該逢人就抱怨,也就止住了話頭。
兒子的心思她懂。
說來說去,都怪她主持那場招親大會。
要不然,也不至於叫兒子守著一群美貌的妾室都無動於衷了。
……
另一邊,吳提沒有急著回到小院。
他腦中一片混亂,尚且還需要時間冷靜。
可他在屋頂靜坐許久,也沒有叫混亂的思緒變得清晰。
他舉目望向繁華的玉京城,節次鱗比的屋簷掩映在翠綠的樹下,大街小巷攢動著早出的人們。
這一刻,他竟迎著美麗的朝陽,心底陡生一股空落落的感覺。
是寂寞啊。
從來都如此。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卻依舊覺得孤身一人。
便是他最愛的妹妹,也沒能叫他有歸屬的感覺。
“誰?!”
雲斐警惕回眸,卻見一顆腦袋緩緩露出來。
他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名女子爬梯而上。
他隻看一眼,便沒在意,準備起身離去。
“跑到我家
房頂上,還問我是誰?”
這時,女子開口了,隨後扔來一壇子酒。
雲斐接到手裡:“什麼意思?”
女子輕笑一聲:“躲到彆人家屋頂上偷偷傷神,可不是遇著事情了,雖說不能一醉解千愁,但至少能貪得一時安逸,喝吧!”
雲斐把酒壇子放下:“喝酒傷身,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況且,他的心裡的煩躁與苦悶,也不是喝酒能解決的。
女子還站在梯子上,雙手趴著瓦片,笑吟吟地看向他:“反正我們也不認識,你若實在苦悶,就和我說說吧!”
“無論是媳婦和隔壁姓王的好了,還是兒子不成器,亦或是想在外邊找一個,但卻害怕河東獅吼,這些都可以和我傾訴,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雲斐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見女子一直盯著他看,他索性拎起酒壺喝了起來。
用酒搶走嘴巴,便不用回答這些奇怪的問題了。
他猛力灌了一口,卻覺得這酒味道不一樣,於是便忍不住多灌了幾口。
等到那酒去了大半,他卻忽然軟倒在地,神智清醒的最後,是女子撐著下巴笑吟吟的臉。
“你說的沒錯,喝酒傷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