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把自己打扮成仙風道骨的模樣,一行一動都優雅從容,便是表情,也透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狼狽不堪,滿頭雪白的發被水打散澆濕,胡亂披在身上。
飄飄欲舉的衣衫,也因為濕透而粘上泥土。
他就像剛從溝裡爬出來的臭老鼠。
雲斐絲毫不被他的話所影響,淡淡吩咐一句:“帶回去,關押在早已備好的地方。”
屬下立即照辦,把命師給粗魯地拖了下去。
雲斐留在山洞內,試圖與陣法中的輕塵大師交談,然而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輕塵大師都毫無反應,仿佛根本看不到外界的情況。
雲斐隻好作罷,接著他又想去確認帝釋天的死活,然而小小二角落像是多了一層無形的壁障。
分明帝釋天就在眼前,雲斐根本無法接
近,他隻好吩咐屬下將這裡嚴防死守,而他則前去與陸明瑜彙合。
陸明瑜見到他,立即問道:“雲表哥,事情如何?”
雲斐頷首:“很順利,命師抓到了,確認了一下並未易容,但是命師的功力與之前交手時並不一樣,不排除不是他本尊的可能。”
“另外,輕塵大師也找到了,但他困在陣法之中,那陣法我暫時沒辦法解,所以沒辦法救出他。”
陸明瑜見他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又問:“還有什麼事麼?”
雲斐輕喟:“我找到風瑕了,但他同樣被命師關在陣法中,不知是死是活。”
南宮綏綏摸著下巴:“總感覺今夜的事情有些奇怪。”
陸明瑜看向她:“什麼奇怪?”
南宮綏綏皺起眉頭:“我也說不好,但是總感覺順利過頭了,有些不真實。”
“瑜兒你想想,命師在崖底埋了那麼多火油,整個穀底都燒光了,要不是我們帶的人馬去阻斷火勢蔓延,估計這大火把綿延千裡的翠屏山全燒光才會停。”
“我們這邊如此大的陣仗,命師那邊卻輕而易舉地被抓住,命師和我們交手那麼久,他不會想不到我們會用明修
棧道暗度陳倉這招吧?”
陸明瑜思忖片刻,她問雲斐:“雲表哥,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雲斐也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沒將命師押入太叔府的地牢,而是叫人把他押去我在帝釋天曾經躲藏的地下水道中。”
陸明瑜目光遙遙望向下方的山穀,滾滾濃煙中,能燒的東西基本已經燃儘,火勢也漸漸熄了,隻剩下一些木頭還在飄起零星幾縷殘煙。
她道:“火已經快滅了,我們先回去,會會這命師,看他有什麼花招。至於我們帶出來的府兵,還是叫他們留在這裡繼續守著,免得大火複燃。”
南宮綏綏點頭:“好,不過回去得慢點騎馬,你還懷著身孕。”
陸明瑜望著尚未隆/起的肚子,也是不免一陣歎息。
若是一般的孕婦像她這麼折騰,孩子早就不知道會發出什麼意外。
而她體內有衍蠱,不僅幫助她成功誕育三個小寶,如今這胎也是很穩,沒有給她出任何意外,反倒叫她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孩子,畢竟身為母親的她,沒能好好在家裡歇著安胎。
雲斐皺緊眉頭,顯然他也在思考命師被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