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九畹不一樣啊……九畹經曆過非人的折磨。為了活著不惜一切代價，要是不改變，留給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但是我才剛和大哥相認，他對我諸般嫌棄，像是我與他天生就有仇。”
“後來我才發現，他所疼愛的，所想要嗬護的，不過是八歲時離開了他的小蘭，而不是已經變成九畹小蘭。”
“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我不能不這樣，否則我早已死在紅薑的手裡，死在喪心病狂的帝釋天手裡！”
說到這裡，九畹像是有倒不完的苦水：
“為什麼我會受命於命師，那是因為就在我快死的時候，是命師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
“是非善惡，在生存麵前算什麼？我做這一切，無非是為了活下去，我隻想活下去……”
“要是我死了，那就什麼都沒了，我不想死，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
白黎靜靜地聽她說完，隨即默了片刻，這才開口：“你可以懷疑所有人對你的感情，但是我想，不能懷疑雲斐的。”
九畹沒有立即言語，良久後才開口：“我不懷疑他對我的好，但是我卻不想他對我這麼好。”
“因為正如我所說，他嗬護的是小蘭，而非九畹。他對我越好，我就越難受，我想讓他正視我，接受現實，而不是把我當成想想之中的那個人。”
白黎深深地看了九畹一眼：“給他點時間。”
九畹反問：“那你呢？”
白黎不假思索：“也給我點時間。”
九畹問：“為什麼？”
白黎很認真地回答：“小蘭與九畹，的確是一個人，卻又很不一樣。”
“見過小蘭的好，就很難接受她的消失。九畹，儘管你無法再像小蘭那樣，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九畹的過去，是個很可愛的人。”
“希望你能記住，你變回小蘭的那些日子。而我，也會儘快讓自己習慣九畹，習慣已經長大了的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