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本來已經快崩潰了。
聽聞駙馬這一番言論,她更是崩潰不已。
她是天潢貴胄,地位尊崇,在這大秦可以呼風喚雨。
唯獨膝下單薄,隻有這一雙兒女。
如今女兒已經出閣,膝下更是冷清。
要是讓唯一的兒子遠去西戎上門,成為那西戎女王的王夫,從此再難相見,她是說什麼也難以接受。
駙馬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柔聲詢問:“阿若,當初讓我尚了你,你可曾後悔過?”
一個問題,使得長公主冷靜了下來。
她緩緩搖頭:“阿辭,我生母卑微,還死在母後手中。我認賊作父,苟且偷生地活著,過得小心翼翼,那些日子不可謂不苦。”
“作為母後和皇兄培養的棋子,我的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倘若不是遇到你,我隻怕已經以他們認為死得其所的方式結束了這悲慘的一生。”
“你給了我一個家,給了一個女人最想要的嗬護與關懷,這二十幾年的陪伴,我無時無刻不覺得幸運,從未有一刻後悔,哪怕隻是刹那。”
駙馬聞言,握住她的手,柔情似水:“那麼川平呢?你認為她幸福麼?”
長公主慢慢說來:“若以生命的長短來衡量,她紅顏薄命,無疑是可憐的。”
“但我敢說,哪怕她名滿天下,是所有人心目中最想得到的妻子,也是無數人難以企及的極致目標。”
“這些榮譽,都不及她邊塞數年。陸驍那個人,你不是很清楚麼?川平怎會不幸福呢?”
駙馬笑意未變:“那麼你覺得陛下和娘娘,滎陽王與王妃,謝韞與南宮綏綏,還有咱們的小璃兒和陸明邕,他們幸福麼?”
長公主不假思索:“那是自然。他們這些年輕人,讓我看到了男女之情,朋友之義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