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猗道:“娘娘也是這般,所以天不亮就出宮了。”
楚氏歎了口氣:“這文茵也真是可憐的孩子,命運多舛,以前和她母親一起流離失所,受儘奔波之苦,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些,現在又遇到這種事,真是可憐。”
綠猗安撫楚氏:“好事多磨,興許文小姐的福氣在後頭呢。”
楚氏更是憂愁:“秦寧是什麼樣的存在,你心底也清楚。他和小董實是風相的得意門生,將來是要繼承風相衣缽的,最不濟也是朝中大員。”
“倘若文茵能嫁得秦寧那樣有前程,品行好的人,倒是有她享不完的福氣。但是那秦寧,心思完全不在文茵身上,真是愁死人了。”
綠猗柔聲道:“義母,我倒是覺得,文茵日後的幸福,不該係在任何人身上。”
“倘若能覓得良婿,甚好;倘若不能,文茵也不需要非得嫁人生子。幸福都是自己給的,不是成親,也不是生子。它隻是一種選擇,一種心態而已。”
楚氏看向綠猗:“你這丫頭,說起話來,怎麼像是老人家一樣?莫非阿六那小子對你不好?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和離,義母給你找個靠得住的!”
綠猗笑著搖搖頭:“義母多慮了,阿六哪裡敢對我不好?我隻是針對文茵的情況,說出我的想法罷了。”
“當初要不是阿六求娶,我已經打算伺候娘娘一輩子,終身不嫁的,我並不覺得獨身一輩子是不幸的,可悲的。”
楚氏思忖半響,而後點點頭:“也是,所托非人,強人所難,那樣的人生,才是吃不儘的苦頭,熬不完的苦日子。”
綠猗頷首:“所以義母彆操心了,隻要文茵小姐健康快樂,那就是最好的。”
楚氏點點頭:“也是,可惜了,可惜了秦寧這麼好的一個人。”
綠猗含笑:“秦大人不是要為蒹葭守滿三年嗎?三年未滿,現在說什麼都為之尚早,順其自然吧。”
楚氏深深地看了綠猗一眼:“你這丫頭,似乎知道些什麼。快如實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