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再次來到劉標暫居的彆院。
相較於昨夜,劉標在彆院中的石桌中擺放的不再是酒水鮮果,而是鋪了一層白色的絲帛。
劉標研墨提筆,在絲帛上用墨汁勾勒出了荊揚徐豫的簡圖,又用細微的小隸標準了荊揚徐豫四個州郡存在的勢力。
如荊州的劉表、張繡、張羨,揚州的袁術、孫策、劉繇、王朗、陳瑀、鄭寶、祖郎、焦已、嚴白虎、笮融,徐州的劉備、呂布、臧霸、昌豨,豫州的曹操、劉寵、陳珪、劉辟、何儀、黃邵、何曼等等。
“賢侄對荊揚徐豫四州各郡的勢力,倒是了解頗深啊!”呂布不由驚歎。
能將四州諸郡主要勢力標注,這極其考驗情報的收集和整理;四州諸郡想要自立的豪強不少,但不是誰都能自成一方勢力的。
“種地不易!若不能對各郡的勢力深入了解,指不定哪天就被搶了地。”劉標將揚州的最後一個勢力“豫章諸葛玄”的名字標注後,這才將筆放下。
看著麵有尷色的呂布,劉標心中有了猜測:“溫侯這是下定決心了嗎?”
呂布心下一驚,麵不改色:“賢侄指的是什麼?”
劉標食指落在了絲帛簡圖上“下邳”的位置。
呂布眼神微凜,隱隱散發的氣勢如同狩獵的虎豹,隻是這能令膽小者不寒而栗的氣勢,對劉標卻是不起作用。
“若本侯決定奇襲下邳,賢侄又當如何?”
“溫侯想要下邳,何必這般麻煩。隻需以小侄為質,就可兵不血刃的入城。”
“賢侄莫非以為,本侯不敢?”
“溫侯誤會了,小侄這是真心。”
“真心?”
呂布冷笑一聲,對劉標的話半個字兒都不信。
“本侯要奪玄德的基業,賢侄不僅不反對,反而想要助本侯,賢侄就不怕受到玄德的責罵嗎?”
“溫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又如何?假話又如何?”
“那,先說真話吧。”
劉標示意呂布看絲帛簡圖。
“家父雖然領了徐州牧,但真正能控製的城池隻有下邳以及周邊的幾個小城。”
“徐州地理位置又特殊,一向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袁術會搶、曹操會搶、袁紹同樣會搶,甚至如臧霸、昌豨、陳瑀、鄭寶這些人都想搶!”
“以家父那點兵馬,是根本守不住徐州的!”
“與其將徐州讓給袁術曹操之流,倒不如直接讓給溫侯,也可讓徐州的吏民免受刀兵之苦。”
呂布狐疑的盯著劉標。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要讓徐州早就讓了,何必等到今日?
“賢侄昨日說本侯沒能力治理徐州,今日又故意危言聳聽的說徐州根本守不住。賢侄莫非以為,本侯是嚇大的嗎?”
“本侯也不怕你泄密,三日後本侯就會兵指下邳,你不可能再改變本侯的決定!”
呂布雙手環抱,昂首挺胸,顯得極為自傲。
隻是劉標的反應,讓呂布再次意外。
即便都這樣說了,劉標也一點都不驚訝,更無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