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標篤信:“沒這可能!”
呂布詫異:“賢侄就這麼自信?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即便紀靈想不到,紀靈麾下也會有智謀之士。比如棄本侯南下的陳公台。”
劉標輕笑:“溫侯你聽了可彆氣。倘若是家父在守下邳城,肯定是瞞不過紀靈的。”
呂布的鬱氣又上頭了:“賢侄這話何意?玄德守城瞞不過紀靈,本侯守城就能瞞得過了?本侯怎就不如玄德了?”
劉標將削好的果子遞給呂布:“都說了彆氣。家父一向以仁義行事,又豈會學那曹操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這倒也是,玄德的確仁義。”呂布咬了一口果子,忽又反應過來,拍案而起:“賢侄這意思,本侯也是個不擇手段的?”
劉標早早的伸手穩住了桌子:“溫侯,這又沒外人。”
呂布麵色一滯,大笑掩飾尷尬:“那是以前,本侯現在不一樣了,哈哈,哈哈哈!”
雖然呂布很不想承認,但劉標話糙理不糙。
若下邳城的是劉備,袁渙說破天也騙不了。
可下邳城的是呂布,那就不同了。
劉備一向以仁義求名,必會在意水攻對百姓田宅的影響。
呂布,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紀靈若信呂布會考慮水攻對百姓田宅的影響,那紀靈的智商就得比諸葛亮還多一百五。
雷聲漸小。
雷雨漸細。
密布的陰雲也漸漸散開。
雖然雨未停,但已經由最初豆大的雨滴變成了綿綿細雨。
“賢侄,玲綺不能住在你家。”呂布起身,沒忘記來尋劉標的初衷。
劉標眨了眨眼:“溫侯,你最近納妾了吧?”
呂布眼一瞪:“本侯不能納妾?”
劉標笑容真切:“納妾是溫侯的自由,小侄不會乾涉。隻是這愛妾和愛女,未必會相處融洽。”
“若有了衝突,溫侯是偏袒愛妾,還是偏袒愛女?偏袒愛妾,愛女不樂;偏袒愛女,愛妾不樂。”
“最終煩心的始終是溫侯你啊。”
“小侄是在為溫侯考慮,溫侯不要誤會了小侄的誠心。”
“家父不在,庶母一個人在府中也頗為無聊;伯母不在,玲綺在溫侯府中也會無聊。”
“住我家就不同了,庶母和玲綺都有了伴,都不會無聊。”
“最重要的是:庶母和玲綺相處融洽了,溫侯今後也不用擔心玲綺出嫁後會受欺負。”
“溫侯放心,玲綺會另居彆室。”
“家父徐州牧,小侄又豈會不守禮?”
內室矛盾,自古有之,漢末亦不例外。
廟堂之上,有何皇後與董太後兩宮之爭;廟堂之外,有廬江小吏焦仲卿妻劉氏和焦母的主婦之爭。
劉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聽得呂布直犯難。
真讓呂玲綺回府,呂布擔心呂玲綺跟小妾不能融洽,嚴夫人不在,這內院又無人約束。
不讓呂玲綺回府,呂布又擔心劉標會有事沒事玩“卸甲”。
沉吟良久。
呂布這才極不情願的同意了劉標的提議:“本侯,就信賢侄一回!賢侄若敢逾禮,哪怕玄德回來了,本侯也決不輕饒!”
劉標又削了個果子給呂布,信誓旦旦:“溫侯,你要對小侄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