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標一本正經,先指院外、再指內屋:“二叔,你這話就不對了。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瞞呢?這叫運籌帷幄之外,決勝屋舍之內。”
“溫侯和老爹以前有些誤會,可這誤會總是得消除的。常言道,這解鈴還須係鈴人,小侄這也是在為老爹著想啊。”
關羽的目光在劉標身上停留了一陣,又回到了張飛身上,斂容肅聲:“翼德,我等為弟,豈能瞞兄?”
張飛叫苦:“兄長,你這話有失偏妥啊,這是侄兒的主意,跟俺無關!”
關羽正色:“怎就跟你無關?侄兒年幼不知事,你也跟著胡鬨嗎?”
張飛更委屈了,知道兄長你偏愛侄兒,可也不能隻訓斥俺啊。
張飛看向劉標,擠眉弄眼。
雖然沒開口,但用意很明顯:不替俺說話,俺不給你鬆綁。
劉標一臉誠懇:“二叔,這真不怪三叔,都是小侄的主意。你若要怪三叔,三叔就不肯給小侄鬆綁,這苦的還是小侄啊。”
張飛的臉上剛有笑意,聽到後麵就不不對味了。
這是在替俺說話嗎?
這是在明著陰俺啊!
“兄長,俺——”
張飛剛要開口解釋,關羽的喝聲就響起:“翼德,給關某仔細講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飛無奈,跟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在關羽麵前低著頭陳述詳情。
隻是這一陳述,就沒人給劉標鬆綁了。
劉標向前湊了湊:“二叔,你要細聽,我也可以細講。不如先讓三叔給小侄鬆綁!”
張飛耳垂微動,欣喜的抬起頭來:“兄長,俺剛才說得不夠仔細,俺再細細道來!”
劉標瞪眼:“三叔,你能有小侄說得仔細?”
關羽麵如寒霜:“侄兒你莫怕,關某定要讓翼德仔細講清楚,絕對不會讓侄兒你受委屈!”
看著關羽這一本正經的裝傻,劉標抬頭看天。
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看來這次,眾人的怨氣都不小啊。
屋內。
劉備和呂本侯,對桌而坐。
呂本侯雙手拍在桌上,瞪眼如牛眼、氣勢如山洪:“玄德,本侯替你誅殺了曹豹又守住了下邳,賢侄卻欺負本侯的女兒,這事伱說該怎麼論?”
劉備正襟危坐,態度謙和:“這事的確是吾兒的錯,吾定不會偏袒!”
頓了頓,劉備又掩麵而歎:“隻是吾兒年幼、喪母又早,吾若重罰,心又不忍。”
劉備這一歎,呂本侯那如山洪般的氣勢瞬間少了一半:“玄德,本侯也不是不明情理的,不能重罰,可也不能不罰。”
劉備抬頭:“吾兒犯錯,吾責無旁貸!隻要奉先兄肯原諒吾兒,吾願答應奉先兄的任何條件!”
呂本侯身體向前,死盯著劉備:“若本侯要玄德的徐州,玄德也會答應嗎?”
劉備語氣誠懇:“吾掌徐州,本是眾人推舉而非天子詔命;若奉先兄想替天子代掌徐州,吾願拱手相讓!”
見劉備眼神堅定不似作偽,呂本侯身體向後,仰麵大笑:“玄德跟賢侄,父子情深。布,著實欽佩。”
“適才隻是戲言!布,又豈會覬覦玄德的徐州?”
聽得呂布不再狂稱“本侯”,而是謙稱“布”,劉備暗暗鬆了一口氣。
早在來的時候,劉備就在猜測劉標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