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受到了男人投向她背後的詫異眼神,金智秀仰起頭看著飄落的雪花,帶著些得意地說:
“被我嚇到了?現在正在心裡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
鄭敘植沉默片刻,抿著嘴唇發問道:
“你……該不會是什麼讀心術的傳人吧?”
“你……該不會是什麼智力都用在學習上的書呆子吧?”金智秀嬌俏地哼了一聲,可眼裡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鄭敘植呆愣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出該怎麼回答這句話。
不過即便啞口無言,他的心情也突然變得格外美好。
走出街區,金智秀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對了,那你今晚就住在咖啡廳?那裡方便嗎?”
“還算方便。那裡其實有一間被當做休息室的房間,住起來說不定比我自己家裡還舒服些。”
“那為什麼不在咖啡廳住呢?每天來回奔波,也很辛苦吧?”金智秀忽然問道。
其實說這話時,她也經過了短暫的猶豫和思索。
經過今晚,她已經確定了自己在男人的心裡應該是有些特殊的地位。至於她自己,不論感情的話,隻說信任的話也已經有相當高的程度。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之間其實隱隱已經形成了些與朋友間不那麼相同的特殊關係。
可特殊關係與無話不談間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而且她這樣貿然的發問,所問的恰恰是剛剛鄭敘植不願多談,而她幫他拒絕的那件事。
這無疑是一種越線行為。既不符合她心裡的那份與任何人都保持著的分寸感,也顯得過於隨意和親密。
但從另外的角度來說,這樣的行為卻也能幫助她更進一步地確認她在他心裡到底有多特殊。
而且……她也很想更多地了解他。
不假思索地,男人回答道:
“那樣就太麻煩老板了,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而且,說起來有點麻煩,但是……”
說到這裡,原本過度興奮的心情微微冷卻了些,男人的眉眼間真切地浮現出一抹猶豫。
“不方便的話……”金智秀忍不住出聲說。
“不,也不是什麼大秘密。”鄭敘植搖搖頭,“我母親生前很喜歡冠嶽山,但我直到今天早上才終於攢夠了需要的錢。”
沉默片刻,金智秀很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抿住了嘴唇,心裡也控製不住地湧出了後悔的情緒。
為什麼變得這麼壞呢,金智秀?
他大約以為她隻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和好奇,可金智秀自己很清楚,她是在故意地試探著他的心。
但她也沒想到,那張溫和麵容下,所隱藏的是這樣提到就會覺得傷痛的事。
或許他自己真的如話語所說的那樣,並不覺得這是秘密。可不會故意隱藏也不代表著想要提起,金智秀很清楚,正因為問出問題的人是她,他才給出了真正的答案。
他會接受她的道歉嗎?
金智秀不由得頓住腳步,緊張地攥緊拳頭,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但對方的回答卻出乎意料地輕快:
“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不夠意思?”金智秀迷茫地回過頭,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和他對視。
“作為朋友的話,聽了我的秘密之後,至少也該說點你的吧?”男人輕笑著,
“隻聽不說可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