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溪溪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
小和尚看懂了,弱弱的舉手,辟謠。
“不是的,我隻會掃地。”
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白溪溪本來是要走,但是又沒忍住自己好奇心,最後多問了一句。
“那,你們之前這個紮小人,賣出去的多嗎?”
這回,小和尚沉默的格外久,仿佛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一般,終於悶悶地道。
“……多。”
多到師兄心花怒放,簡直要走上人生巔峰,然後就東窗事發,哢哢腿被打斷了。
創業有風險,還是掃地吧。
小和尚鬱悶,轉身不再理白溪溪,又刷刷刷揮舞起了大掃把。
結果,轉身就唬一跳,差點沒蹦躂起來,聲音都尖了。
“嗬!你們是誰?”
白溪溪也驚訝地望過去,才發現小和尚的身後,正是山腰偶遇的那對父子,此時正蹲在角落裡默默吃瓜。
並且,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一種深深的敬畏。
白溪溪:“……”
怎麼感覺自己風評被害了。
見被發現,胖大叔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擺了擺手上的黃符,“大師,我們來解簽……”
吃瓜就吃瓜。
小和尚無語。
是他手上的掃把不夠顯眼,還是圓潤的腦袋今日格外德高望重,明明往常香客們見他年紀小,大多都不愛搭理,更喜歡師兄那種滄桑款的。
小和尚稚氣的臉上有些許茫然,隨即好奇問,“施主是求什麼呢?我還是實習僧,不能解簽的,不過我可以幫你找掌門師叔。”
胖大叔一拍大腿,樂開了花,心想果然掃地僧都是隱藏大佬,誠不欺我,解鎖掌門任務了!
“姻緣,問姻緣!”
大叔不爭氣地回頭,怒視不孝子一眼,再出口斬釘截鐵。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沉默了。
白溪溪沉默一瞬,和小和尚麵麵相覷,然後“嘶”了一下。
小和尚的臉瞬間變苦瓜,哎呦,掃地繼續掃地吧,一邊掃一邊回話,怨氣衝天。
“您就彆逗我了,唉自從這座山風評被害,我已經八百年沒見過來求姻緣的了!”
不然,師兄為什麼要搞副業。
胖大叔驚呆了,緊張兮兮地追問,“啊?為什麼,這座山不靈嗎?!!”
這下,白溪溪都沒忍住笑,多缺德啊,接茬道。
“倒不是不靈,就怕太靈了。”
小和尚幽幽歎了口氣,一邊掃地,臉上哀怨,扁嘴抱怨,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是啊,誰讓那些情侶爬完山回去都分手了,硬弄了一個分手山的名聲,影響香火了可惡!”
“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佛緣正渡,隻渡正緣,分了就說明不是正緣,有什麼錯!”
掃把揮舞得刷刷作響,看上去武德十分充沛。
然後……胖大叔石化了。
是那種風乾皸裂,不帶一絲生機的石化。
隻見他表情破碎,目光無神,仿佛整個人生都受到了重大打擊。
與之相反的,是旁邊一直沉默的年輕男人,本來他就表情毫無波瀾,此刻也仿佛忍俊不禁,眼底露出一絲笑意。
孝,真的太孝了。
胖大叔瞬間破防,話密得如同他破碎的心,咻咻咻的。
“怎,怎麼可能呢,我剛才明明都看到觀音了!好大一座呢!”
“不行不行,兒砸,我們趕緊下山!!”
“這不吉利哇,簡直太不吉利了,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分什麼手!”
“我們,跑啊!!!”
最後兩個字,激動到破音。
胖大叔悲壯一聲吼,瞬間雄赳赳氣昂昂的,唰的就站了起來,身上的肉一顛一顛,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
和上山的艱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年輕男人臉上有一抹無奈,但又好像司空見慣,雲淡風輕一抿嘴,禮貌地對二人點頭示意,背著好大的登山包,默默追了上去。
“……”
白溪溪目瞪口呆。
小和尚目瞪口呆。
直播間目瞪口呆。
一分鐘後,樹上的鳥震飛了。
白溪溪再也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樂死了。
光幕上的直播間,也早已笑出一萬隻大鵝,嘎嘎嘎的笑瘋了。
隻有小和尚嘴角抽搐,忍得辛苦,一臉糾結地善良提醒。
“施主,功德……”
白溪溪(立刻端莊):扣1佛祖原諒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