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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我看不懂,阿讓,這是什麼意思?”
“是威爾士方言,意思是‘完球了’。”
德內爾粗俗的發言讓薇爾莉特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後者一臉無奈:“沒錯,這個詞裡確實帶著那個器官。”
“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索姆河與一個威爾士營協同作戰了兩個多月,他們人人都這麼說,誰誰今天‘完球了’。”
薇爾莉特一本正經地用法語直譯了這個俚語,隨後開始打字。
德內爾暫時不能送信了,他的工作由新招收的三名實習生分攤。除了身體虛弱的因素外,他的右手依然無法抓握,這讓霍金斯老板很難放心讓他去騎摩托車。於是他便作為翻譯,協助英語並不十分熟練的薇爾莉特處理那些來自國際縱隊戰士的信件。
他不僅錯過了不少工作,還錯過了法蘭西為對抗德國對捷克斯洛伐克的侵略而下達的動員令。不過這動員令很快解除了,因為英法德意四國首腦已經齊聚慕尼黑,準備就全世界的焦點——蘇台德問題——達成最終協議。
隨著秋日的到來,他的身體已近康複,相信很快就能繼續承擔郵遞員的工作。
“師父,薇爾莉特,我帶來了今天的報紙。啊,有蘋果!”
剛送信回來準備午休的泰勒可謂春風滿麵,這位開朗的年輕姑娘令德內爾的心情也變得陽光了一些。
泰勒毫不客氣地從薇爾莉特的辦公桌上拾起一個蘋果:“酸嗎?”
薇爾莉特抬頭看向了德內爾,他剛剛才在自己的“強迫”下吃了半個。
“完全不酸,隻是也不怎麼甜。”
但是泰勒隻啃了一口,整個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師父太壞了!跟我開這種玩——”
被酸到的泰勒突然意識到,師父可是從來不開玩笑的。她回頭看向薇爾莉特,薇爾莉特也一臉嚴肅,她伸出義肢,拾起德內爾切剩下的那半個蘋果,在切麵邊緣輕咬一口,隨後眉頭皺得更緊:“喂,阿讓……”
“今年不會打仗了。”
“什麼?”德內爾突如其來的發言讓兩人摸不著頭腦。
“嗬嗬,一代人的和平。”
德內爾的眼中難掩失望,他將報紙放在凳子上,走出了辦公室。泰勒和薇爾莉特注意到,他留下的報紙上赫然印刷著意氣風發的英國首相亞瑟·張伯倫,以及原文引用的他的發言:“我帶回了一整代人的和平!”
泰勒疑惑地看向薇爾莉特:“這不是好事嗎?”
“恐怕未必吧……”
薇爾莉特歎了口氣,取下了新寫完的一封信,將另一張白紙裝到了打字機上,開始了下一封信的潤色:
“親愛的艾瑟琳:
如果你要為我寫信……”